信之听出了长生语气里的平静,长生越平静,证明事情越麻烦棘手,他太了解长生。“哦,我忘了给你回话了。一切好。”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
“你几点找到她的?”盘长生的问话使信之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第一次对盘长生说了谎:“你第一次给我电话,我就在走廊里找到她了,她刚和Easun吵了架,情绪很不好,后来一直和我在一起。”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现在?现在可能不大方便……”他的话有些支吾,见盘长生起了疑心,他笑了笑,“她刚睡下了。”
话音刚落,盘长生就听见电话那头响起敲门声,随后听见了警察的声音。信之仍在天秀里?他知道,信之是唐氏集团股东之一,所以在天秀和唐氏大楼里都设有居家办公室。
信之在天秀的办公室布置得跟员工宿舍似的,分两个大套间,第一个是作办公用的办公间,里面的套间就是卧室,一切床上用品都是极好的,还挂有液晶电视机。因为顶楼这里只有电梯可以进入,按顶层的话需要输入密码。密码只有高层知道,所以警察找来了Easun,也正因进到这里需要密码,信之的房门只是虚掩着没有锁紧。
当一众警察和Easun只是敲了敲门就走进办公室里时,陶瓷和信之正在卧房休息。信之见是Easun,礼貌地笑了笑:“各位请在外面休息,我和她马上出来。”警察都知趣地退开,唯有Easun仍是死死地站在那儿,仿佛生了根一般,冷冷地盯着陶瓷,信之裸着上身站在铺了细绒的地毯上。
陶瓷扯了扯被子,冷冷地看着他:“对不起,我不习惯不穿衣服说话。”
“你不习惯?”Easun红了眼睛,揪住信之就是一拳。陶瓷苦于没衣服在身无法阻止,而外面的警察也不好管这事。信之任他打,并不还手。
“不要!”陶瓷大喊,挣扎着起来拉住他的手。
Easun对着她扬起了手,只一瞬,他还是停了下来。“你爱他是不是?”他低吼,金色的头发一根根地竖了起来,活像一头狂怒的金毛狮王。
陶瓷抿紧了嘴,不说话,低垂的睫毛上结起了一串串泪珠。Easun连说了三个好字,夺门而出。
“我想问的是你们一个下午都在一起?”警察看着陶瓷发问,陶瓷点了点头。信之代她答话:“准确地说,原本是她和Easun在一起,当时我也在场,他们吵了架,陶瓷跑了出去。随后我和Easun商量生意的事,但我不放心她,生意没谈成就跑出去找她了。你们也知道,这里这么大,而且她胆子小,”说着,他怜爱地握起了陶瓷的手,“我在荒凉的旧区找到她,她当时非常害怕,情绪很不稳定,我就带她上来这里休息了。就是这样。”
“你几点找到她的?”
信之挠了挠头:“我没看手表,但是他俩吵架时是中午一点的样子,随后过了没半个小时我不放心就追了出去,不多会儿就找到她带她来这里了。”
“当时有没有人看见你们一起上的楼?”警察继续追问。
“这里是直达电梯,没有人会看见我们的,但是,”信之抿了抿嘴,“这里的入屋装置有个摄像头,为了防止盗贼,而且是记录时间的。”
警察马上要求看录像,在接近三点的样子,果然看见信之扶了一个酷似陶瓷的女人进屋。录像是黑白的,而且很不清楚。
“各位同志这次上来究竟为的是什么事?”信之挑了挑眉。
“哦,是这样的,在天秀湖附近有个女人穿着‘黄花地’旗袍溺死在河里,我们警方也只不过是例行查问一下,既然你们一直在一起,那也没什么了。”
陶瓷一听,脸色煞白:“怎么回事,为什么又有人出事了?”她是真的慌,为什么要嫁祸给她?她看了看信之,信之连忙安抚她。
“陶小姐,你的衣服怎么换了一套?听天秀的门童说,见你和唐先生进来时穿的是一件连身裤子。”
“我……”陶瓷红透了脸。
信之微微笑了笑,答:“因为她一直害怕,所以我们刚才喝了些酒……我不小心把酒洒到彼此身上了。”
小伍看了看卧室的玄关吧台处放了一瓶开过的红酒,只见陶瓷满脸绯红,也不好再问什么,向信之要了录像去做分析就告辞了。
“他们一做分析就会穿帮的!”陶瓷急得抓住他的袖子。
“不会的,放心。”
“为什么?”陶瓷一脸疑惑。
他在接到盘长生电话时就料到会出事了,他打开衣柜取出了一个充气娃娃,冲上气,和陶瓷的样子极像。
“哎,这不是上回你来我家时取走的娃娃吗?你那时说会有用途的,原来是这样,你想得真周到。”
“是我们的对手太强而已,从曹娅妮死后我就开始怀疑,这将会演变成一连串的案件,而且都应该是针对你的。”
“为什么要针对我,为什么?”陶瓷哭了起来。
信之心疼地看着她,想为她拭去泪水,却忍住了:“因为Easun爱你。”
她忙然地抬起头,睁着一双大大的泪眼看着他。他苦笑:“可能你不知道吧。”他取出一根烟抽了起来,原先他没有抽烟的习惯,现在他终于发现,他已经戒不掉了,就像戒不掉对她的爱一样,舍不得,所以深深地含在肺腑里不舍得呼出、不舍得忘记,“他以前无论有再多的女人也不会允许她们在他身边过夜的,更谈不上带女人回家了,他是对谁都不信任的。”他看着她,他的指尖有淡淡的烟草薄荷味,使她闻着难受,她知道他一向不爱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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