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也就怪在这儿,从Easun的供词来看,执刀杀人的手异常苍白,像一双死人的手,可以肯定的是,这只手绝对没戴手套,而且当时两人还有推搡,但Easun衣服上的指纹除了陶瓷的、救护人员的,再没有别的指纹,这又如何解释?”盘长生也陷入了沉思,其实可能性并非没有,如此接近的指纹那就是说陶瓷还有亲人,而且从血缘上来分析,是亲如亲生姐妹,甚至是孪生姐妹的人。
他跟踪监视陶瓷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从来没有发现身份可疑的人出现在陶瓷身边,而且就连陶瓷也未必知道亲生姐妹在世的事情。但那个人也没有在他和信之身边真正出现过,即使是孪生姐妹,无论她再怎么伪装,他也能分辨得出真假陶瓷。盘长生思索许久,李队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末了,他还是同意了盘长生的提议,放陶瓷出去。
看到指纹鉴定结果后,盘长生觉得陶瓷的身世背景一定和这些案件有关,经过警方的介入,陶瓷曾找私家侦探的事情李队已经接手,知道了陶瓷暗中调查Easun情况的事。Easun的妈妈花轻裳在Easun七八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但关于她的死说法不一,大多离奇,且被唐家大力封锁,到底死亡的真相是怎样的没人知道,而警方数据库里的档案到了一定年数时间就会把记录销毁的,所以二十年前花轻裳究竟出了什么事?
因为陶瓷曾向他提起,李悠在天秀被杀的那一天,她在九楼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了玩美模特公司要举行一个旗袍秀,后来被证实,她的《碧云天》系列乃至当天开秀的时间都和二十年前的8月26日一模一样。陶瓷为什么会看见了过去发生的事,甚至还预测了未来的死亡?
盘长生想得头都大了,由于信之在陆露死前一晚见过她,之后案发当天,他又没有人可以证明他没去过现场。所以连信之也被牵扯了进来,而且他如此决意查鸽血红的事,他真的是无辜的吗?自己能相信信之吗?!盘长生知道,信之是个实心眼的人,真怕他为了陶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实在是怕信之会犯沈笙那样的错,被情爱蒙蔽了眼睛。
正想着,陶瓷从后拍他的肩膀:“长生哥,想什么那么入神?”
陶瓷穿得朴素,就是一套运动服,扎起了马尾,整个人精神了许多,看着太阳初升,映着她红彤彤的脸,他一笑道:“没什么,你准备准备,很快我们就要出发了。看着你脸色也红润了些,我们才放心。”走进客厅,信之已经在帮陶瓷整理行囊。
等得他一切处理好,盘长生问起了米青之的情况:“她那边怎么样?她对女道士图志在必得,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放手。”
信之听后脸有忧色:“所以我们更要快些起程。”
一切本在计划之中,但另一件凶杀案却破坏了大家的行程。
凶案发生的那晚,陶瓷原本是要去看Easun的,但最后却没有出现在医院里,而是去了天秀大厦。
当时陶瓷接到了电话,脸上全是惊喜,在去医院的路上掉头去了天秀。
“你在哪里?秀秀,你在哪里?”
她的脚踏在冰冷的大理石上,那股寒似乎能透过鞋底传到身上来。
“秀秀,别玩了!”陶瓷在空旷的走廊上寻找着,其实方才刚接到秀秀的电话时,是认不出她的声音的,毕竟过去二十年了,连她长什么样子的,陶瓷都不记得了。但唯一记得的是小时候两人互相陪伴的点滴,秀秀为了保护她,腿上被狗咬出深深的疤痕的事情,这些她都记得。而秀秀也记得,一点一滴地诉于她听。她真的不敢去想象,秀秀还活在这个世上,并且找到了她,联系上她。
为什么会选在这里相见?难道秀秀一直在这里工作?尽管害怕,陶瓷还是来了这里。天秀大厦内很安静,因为最近不是秀期,没有服装公司来征用场地,而且董事长Easun又出事了,所以大厦越发冷清。
秀秀约她在十楼见面。她搭乘电梯来到十楼,十楼的摆设仍是那样古色古香,摆放了好几件名人瓷在那里。师傅、女工们都不在,但是十楼的大门却是开着的。陶瓷不疑有他,悄悄地走进十楼展览厅。
“别藏了,你在哪里?”陶瓷心里有些紧张,尽管开了灯,四周仍是昏暗的。她知道秀秀打小就喜欢玩捉迷藏,她躲起来,让自己去找。然而小时候的她总是找不到秀秀,急得要哭了,秀秀就会从后面跳出来,手突然搭在她肩上,吓唬着说:“找到你了!”
陶瓷在许多套间的小办公室里进进出出,仍是没找到她的秀秀。她来到了最后一扇门前,手搭在把手上,扭了扭,锁住了。一股惊慌油然而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没人知道,只是第六感,告诉她,前方有危险。
“怎么,你不想见到我吗?”门后面传来了和电话里一样的声音。
“滴答”一声,里面的门锁开了,陶瓷一喜,扭转把手,走了进去。
里面没有人,四周堆放了些杂物,陶瓷笑着摇了摇头,正想退出去,肩头却被扣住了,一慌,心脏差点跳出来。陶瓷连忙回头:“别玩了……”
声音生生被掐断,在她背后的死角里还放了一只硕大的将军罐,与每次案发现场的那只青花粉彩将军罐一模一样,门大开着,只要一个转身,她就可以逃离这里。但她愣住了,灯光很昏暗,她不大看得清罐身上的图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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