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一脸憔悴地离去,会客室只剩玛莉亚与涟两人。
“……我说啊,涟。”
不知不觉间,®语般的疑问从玛莉亚口中逸出。“那份影本,你怎么看?还有‘R’的事。奈维尔·克劳福那些话的含意。为什么教授他们会死?还有其他许许多多。”
涟没有回答。镜片后的锐利双眼,将同样的问题丢回给玛莉亚。
……真是的,我的部下还真优秀呢。
“知道的话就干脆说出来啦,毕竟我也没办法轻易相信——
创造真空气囊的不是菲佛教授他们,那位照片上的少女‘蕾贝卡’才是真正的发明者。”
影印下来的笔记封面,笔迹和画有格线的内页一样。
以客观角度来说,这只不过代表“蕾贝卡·弗登”曾在一九七O年进行过和真空气囊有关的实验。
还有,这意味着“蕾贝卡·弗登”曾是菲佛教授研究室的一员一照理说是这样。
但是,技术开发部办公室里,找不到“蕾贝卡·弗登”的名牌。
涟取得的测试计划书也好、教授等人的论文也好.全都看不到她的名字。而且-IR是怎么确认的?应该在死前问出来的。
理应走在真空气囊研究最前面的奈维尔·克劳福,在开发新材质真空气囊时碰上瓶颈,并且固执于“R”的知识。
如果这个“R”就是“蕾贝卡·弗登”,那位照片上的少女。
——摄于联谊露营和实验室成员,以及R。
“R”不是菲佛教授研究室的成员。这意味着——
以玛莉亚自己的角度来看,她到现在依然难以置信。那位不管怎么看都还只是个青少年的眼镜少女,居然创造出彻底改变航空器历史的大发明。
“就现阶段而言,充其量还只是臆测。”
严格的部下正经地先说了这句话。“可是从这个角度想,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追根究柢,真空气铤为什么会由捞过界的航空工程学者发表呢?”
“捞过界?”
“UFA公司制造部的普利德摩尔先生也说过.教授他们最大的研究成果,其实是真空气囊的制作方法——说得更详细一点,就是当成原料的聚合物、用以反应的无机系触媒、反应生成物的结晶构造、反应机制。
可是,它们严格说起来并不是‘真空气诞’,而是‘用来制造真空气囊的材料以及合成方法’。这些被当成教授等人工作内容的成果,与其说是‘航空工程’,不如说比较接近‘合成化学’的领域。
另一方面,所谓的航空工程,说得简单点就是开发‘航空器’的学问,不是开发‘用在航空器上的材料’的学问。如果以纸飞机举例,研究让纸飞机飞得更远的形状、折法、投掷法才叫做航空工程,造纸本身并不是他们原来的工作喔。”
——他们的研究实在很神秘——
——感觉就像机械工程师去读化学合成的实验报告一样。
“尽管如此,菲佛教授他们依旧做出了‘纸’,还是一种无比坚固的纸。为什么?”
因为造纸专家就在他们身旁。
这人正是那位照片上的少女,“蕾贝卡·弗登”。
“‘蕾贝卡’与教授等人是什么关系还不晓得。从她的年纪与教授那群学生似乎相去不远看来,也有可能是与其中的某人有私交。总之’教授是以她创造的新材料为基础,对外发表‘真空气囊’。
可是,背后产生了一个悲剧。”
“蕾贝卡”死了——根据奈维尔·克劳福的记述。
为什么她会丧命?事故、疾病……还是说——
目前还什么都不知道。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应该在死前问出来的”这种口气,看不见半点对她的哀悼之意。
“不管她和教授等人是什么关系,如果他们对‘蕾贝卡’还保有些许敬意,那么为了她的名誉,从一开始发表时,就该声明自己并非真空气获真正的发明者才对。可是,就我阅读的资料,完全找不到他们有任何类似的发言。”
教授等人将“蕾贝卡”埋葬在黑暗里。之后,更将她的研究成果当成自己的发表。
他们成了时代的宠儿。真空气诞改变了航空器的历史,航空器制造大厂UFA招揽他们加入——然后空军看上了“他们的技术”。
空军的需求,如果停留在涟所谓“纸飞机折法”的范围,他们大概也还有办法应付吧。可是,如果不将“纸”本身重制,绝对无法实现空军的委托。
奈维尔·克劳福在实验笔记中感到焦躁的真正理由,现在显而易见——连如何抄纸都不清楚的人,非得做出透明的纸不可。而且,面对的还是公权力。
看见技术开发部实验室时感受到的突兀·此刻玛莉亚已能明确了解。实验台、洗手台,都不是像学校化学实验室那样,一开始就设置在里面,全都是之后才搬进来的东西——如果他们真是真空气囊材料的开发者,照理说从一开始就该引进这些设备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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