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要怎么改写测试机的自动航行系统?
——犯人是怎么在教授他们没察觉的情况下停好水母船,又是停在哪里?
——犯人是怎么入侵教授他们搭乘的测试机吊舱?
这个假设方才在会议中被三人嗤之以鼻。但是反过来说,只要将当时讨论到的这些疑点解决,就没有问题了。
犯人来自内部与外部的矛盾。停船的问题。入侵方法——
……内部与外部?
她轻声嘀咕。没错,为什么要认为犯人只有一个?涟不也说了吗,教授他们六人之中,或许有人和“第七人”联系。那时约翰以“凶手与猎物之间不可能成立信赖关系”反驳,但如果不是这样,事情就另当别论……要是犯人们基于“替蕾贝卡复仇”而团结一致呢?
自动航行系统的改写,由“内应”负责就好。另外一艘船的停靠作业,可以趁其他人都睡着时两人合作。让“第七人”入侵吊舱也很简单。假设事情结束后,两者产生某些争执,其中一人杀害另一人并逃走。
“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喔,玛莉亚。”
大概是听到玛莉亚刚才的嘀咕吧,涟开口说道。
“这什么意思啊?”
“有个根本性的问题——那个共犯,具体来说是谁?”
玛莉亚哑口无言。
“……这……”
“回想一下刚才的讨论。最有可能的嫌疑犯一梅根研究室相关人员,全部都有不在场证明,蕾贝卡的亲人也都已去世。即使去看其他与蕾贝卡有关的人,也没有人动机强烈到足以杀害教授他们。”
“既然这样——对了,‘第七人’单纯只是花钱雇来的如何?这么一来’‘第七人.1的动机就无关了吧。”
“要人不顾天候恶劣丄刖往连登山道都没有的寒冬雪山一角。我不觉得能够刚好找到人毫不怀疑地接下这种乱来的委托。”
斩钉截铁。
“而且玛莉亚,你的假设还有另一个致命性问题。既然r犯人也用水母船来回现场,,这艘水母船又是哪里的谁准备呢?”
“什么哪里的谁,当然是犯人啊。”
“这也就是说,只要看水母船的顾客名单,就能对嫌疑犯做出相当程度的筛选。”
“啊。”
完全忘了这件事……虽然水母船爆发性地普及,数量依旧远少于自用汽车。简单来说就是容易追踪。犯人会没考虑到这种危险性吗?
“……如果教授他们里面有犯人,不就能偷偷改写顾客名单吗?”
“想得太简单了。就算能窜改顾客名单,机体本身的制造纪录还是留着,何况素体和吊舱都是外包。我不认为犯人有办法清除所有散落在各地的种种纪录。”
还是不行吗。
有些展示机与测试机送到代理商那里——虽然柯提斯这么说过,但犯人实在不太可能轻易带走它们……不行,这条路根本不通。
还是说,犯人用了水母船以外的手段呢?
可是,说到能够出入那个现场的航空器,顶多只剩下直升机。然而可能遭到追踪这点没有改变,更重要的是直升机声音很大。如果犯人用某种移动手段往来雪山内外,这个所谓的“某种手段”,奇妙地就和约翰说的一样,照理说只可能是安静的水母船。犯人总不可能偷偷带着巨大气球——
……巨大气球!?
“对了!”
玛莉亚拍手。“如果不能利用共犯搭乘水母船过去,那么事先将逃离手段装进测试机就好啦。这么一来,只要在杀害教授等人后再用那个逃走就好。不是很简单吗!”
“那个所谓的逃离手段又是什么?”
“真空气囊呀。”
短暂的沉默降临。
“……你说除了机体使用的真空气囊之外,另外准备别的真空气囊?哪来空间藏那种东西啊。难不成,他们带着素体和氰化氲过去,在没有设备的情况下现场制造真空气囊?”
“空间不是有吗?只要把逃脱用的真空气囊,放进机体的真空气囊里面就好啦。
嗯,虽然只有真空气囊还不行,不过水母船本体的真空气逊,可是长宽四十公尺、高二十公尺的巨大空洞喔。既然能维持真空,代表什么东西都放得进去——只运一个人绰绰有余的小型水母船应该就可以。如何?是个好主意吧!”
玛莉亚笑容满面——接着再度面对部下冰冷的目光。
“……怎样啦,涟。”
“警部,容我请教一件不相关的事,你学生时代的物理成绩如何?”
这个部下用阶级称呼别人时,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话。
“……有什么问题吗?”
“你所说的逃脱用小型水母船,犯人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在其他人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将它放进原来机体的真空气诞里,这点暂且放一边。
问题在于,那个逃脱用的小型水母船本身也有重量,恐怕超过数百公斤重。多出这样的重物,不可能不对原本的水母船运转产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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