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腾斯同志”,古拉科斯的表情好了一些,“提普顿和西蒙斯他们真是脑子抽抽了,根本没有意识到大人您对我们有多好!现在外面食不果腹、流离失所的人多了,在您这我们还能混个温饱,这两个家伙就是不知好歹,非要把图纸偷出去给尼格鲁共和国的人送去!你说他们这不是傻么!这么多年了,我们国家因为尼格鲁共和国的不作为,死了多少人!他们这么多年的仇都不记,偏偏记着安肯瑞因打过来这点事,您说他们可笑不可笑?”
“提普顿和西蒙斯?”
加斯腾斯没有回答古拉科夫,他走到提普顿和西蒙斯身旁,看着两个被绑起来的工人。
“谁是提普顿,谁是西蒙斯?”
体型略胖的那个工人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加斯腾斯,“老子就是,阿曼达?提普顿,这是我兄弟埃米尔?西蒙斯!你们占领了我们国家,这个仇,我们一辈子不会忘!我们死也要记住!”
“行了你们!少说些话会死嘛?!”,古拉科夫在一旁急的干瞪眼,他不想这两位工人触怒加斯腾斯。虽然平常加斯腾斯总是一副和蔼可亲、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古拉科夫可是听伊万吹过牛,说他们这位老大杀人不眨眼,厉害的很。
“我们就是要说,有本事你杀了我们啊!!!”
埃米尔?西蒙斯接着大喊,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样子。加斯腾斯等两人闹腾了一会,才开口说话。
“我和你们一样,不喜欢这场战争。不管我们的皇帝怎么解释,这都是一场侵略战争。我现在人微言轻,没办法决定战争的走向,也没办法拯救每一个人。我只能拯救我力所能及的人,现在这家工厂归我管辖,我可以保证,在我管辖内的每一位工人同志,都不会受委屈,也不会被迫害、杀害或者侵犯。你们反对侵略者,抵抗侵略者,我理解。可侵略者到底是谁,你们想清楚了么?我和你们一样,是个工人,之前还是个农奴,我不喜欢皇帝,皇帝还差点杀了我,我是你们的敌人么?”
提普顿和西蒙斯张了张嘴,没有回答。他们虽然爱国也仇视侵略者,但是他们没有失去理性。对加斯滕斯这样的人,他们确实提不起恨意。
“可是……可是你造的枪在帮死皇帝杀人!帮助他打赢侵略战争!”
“就算我不造枪,皇帝难道就不打这一仗了?你们也在工厂待过,这一个星期,我们总共也就造了一千把枪。可你们知道战场上有多少人吗?仅仅我们第六军团,就有超过六万人!如果我们会输,你们觉得这一千把枪能改变结果么?如果我们要赢,你们觉得没了这一千把枪,我们就赢不了么?”
“可……可……可你是侵略者!”
“侵略你们的不是我,而是那个皇帝陛下。我和你们一样,身不由己。如果你们有机会,你们可以对着皇帝陛下发泄你们的怒火,或者加入尼格鲁共和国的军队,去和我们的军队作战。但是你们要是带着图纸离开,你们就害了这个工厂里所有的同志!你们觉得,如果你们就这么走了,工会主席古拉科夫,还有你们的工人同伴们,能好好的活下去么?”
加斯腾斯的语气并不强硬,可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听到他愿意放两人离开,提普顿和西蒙斯对视了一眼,再次问道。
“你真的会放我们走?”
“会啊,为什么不会?不过,我希望你们仔细想想,你们如果走了,我就无法保护你们的家人,你们的父母,妻子,孩子——如果你们有的话。等你们走了,他们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我不是威胁你们,我也不会对你们的家人做什么,但是不和我们一起劳动的人,我为什么要给他食物、金钱和安全保证,你们说呢?而且,如果真的发生了泄密事件,你们觉得,我一个小小的连长,又能救得了谁?”
加斯滕斯知道,对这些工人阶级不能使用暴力,他在地球生活的那个国家也经历了惨痛的被侵略史。作为那个国家的国民,他对被侵略的耻辱和愤怒一清二楚,也非常理解这两位工人。只不过现在双方位置不同,他能做的也只有试图说服他们这么多了。
“对啊,加斯滕斯同志都说了,你们想走可以走,别害了我们啊!”,在一旁听了许久的古拉科斯早就憋不住了,他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继续说道,“提普顿、西蒙斯,你们在厂里这么多年,我古拉科斯坑过你们么?那些资本家让咱们拼命干活的时候,是不是我们工会,是不是我们工党在帮你们争取权益?当年西蒙斯你生病,老板要开除你,是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帮你把你的工作干完,才堵住了老板的嘴,你都忘了?提普顿,你自己的老婆生孩子,还是我们找了马车帮你送到医院,你也忘了?现在你们吃着加斯滕斯同志的粮食,拿着他的钱,老婆还要他帮忙保护,这种情况下你们还要偷图纸出去,不仅害死了加斯滕斯,还会害死我们!你们就算傻,多少也该有点良心吧?啊?你们要真想报仇,去参军啊!别拿图纸去参加尼格鲁共和国的军队啊,那才叫有种!天天在这忘恩负义的欺负自己人,你们这叫有种嘛?啊!?”
古拉科斯的话更加直接,也更加有效。加斯滕斯安静了下来,他说的已经够多了,做的也够多了。如果这两个人还是执迷不悟,他也只能把他们赶走,让他们自生自灭。但是,加斯滕斯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虽然客观现实决定了他和这些工人之间敌对大于合作,但是他发自肺腑的喜欢这些思想先进的工人阶级。他也希望能把这些人发展成自己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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