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爷,有四亩地就行,别的都没问题!”
人群中有人大声喊,声音嘶哑。他的话带起了一阵笑声。那士兵等大家笑完了,继续说。
“我叫马克·艾席蒙,是恩斯潘省第一开垦军团的士兵。你们可以叫我同志,或者直接叫我马克,都行。就是千万不要叫兵爷,那是阶级剥削的象征,我们这里不兴这个。”
“那我们有地么?”
人群里又有人问,显然大家很关心这个问题。马克笑笑,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如果你要当新农民,就有地,不光有地,还有房子。不过房子要自己盖,盖好了自己住。”
“我们知道!”
不少人同时回答。爱莲娜的土地和住房政策早已传了出去,这些逃过来的人,多少都打听过,自然不会陌生。卡西·洛纳根也知道一些,他看着那个士兵年轻的面孔,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自己的革命同伴。
要到什么时候,自己的那支队伍,才能有爱莲娜这种能力、这种魄力呢?
“知道就好,今天大家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带大家去开荒,如果没问题,就登记造册,发居民证,你们就是我们爱莲娜的人了!”
人群发出了一阵响亮的欢呼声。马克·艾席蒙又告诉了大家在哪里可以领到粥,哪里有帐篷可以睡觉,就消失在了黑暗中。逃到这里的人们这时早已又累又困,不少人直接摸到帐篷,倒头就睡。卡西·洛纳根想看看爱莲娜是如何分粥的,就拉着索德兰去了粥铺,果然领到了一个大茶缸和半缸麦粥。那麦粥很简单,就是黑麦和水煮出来的,淡淡的,没什么味道。不过卡西·洛纳根和索德兰都饿极了,几乎没顾得上品尝味道就消灭了那些食物。之后,他们在夜色中的帐篷里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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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这一次逃过来的一百多人跟着马可的队伍,向恩斯潘省内部走去,他们走了小半天,来到了一块荒废的土地,领了农具开始翻耕。因为已经初冬,土地被冻的硬邦邦的,翻耕起来并不容易。不过卡西·洛纳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自然不会因为这小小挫折就放弃,他很努力的工作了半天,磨了两手血泡,才勉强完成了一半任务。而他的同伴们,情况也不比他好到哪去。
“艾席蒙大人”,有农民提议,“这地翻耕了也没用啊,晚上就冻上了,这是白做工啊!”
“叫我艾席蒙,或者同志”,马克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记录起来,“确实是这样的,我之前已经上报过了,应该最近就会有新的办法下来,各位辛苦了,晚饭我们准备了肉汤和闷豆子,大家好好吃顿饱饭,我们再说别的。”
听到有饭吃,累了一天的这些人明显开心了些。大家跟着马克·艾席蒙赶到食堂,排队领了食物,找地方坐下,开始吃饭。而直到这个时候,这些人才开始试着和身旁的人聊天,介绍自己,认识别人。一时间,整个食堂都变的有些喧嚣。
卡西·洛纳根借这个机会,挤到了马克·艾席蒙身旁。
“马可同志,我有个事想麻烦您……”
“你说”,马克正在吃饭。卡西看了一眼他的食物,和他们是一样的,分量也是一样的。
“我叫卡西·洛纳根,是一名弗恩第三共和国的通缉犯。我在第三共和国领导了一次武装起义,后来转战山里打游击,这还是按照《萤石》提供的办法做的。不过,我们的形势并不乐观,国家对我们打击力度很大,我们有段时间连饭都吃不上,更别提打仗了。我这次过来,是想当面请教加斯滕斯,要怎么做,才能取得革命的胜利。” 正文 229 第六工厂
“你想见加斯腾斯主席?”
马克·艾席蒙看着面前这个外国人,有些微微的惊讶。最近这段时间,来爱莲娜的人不少,想见加斯腾斯的人也不少。但是,来爱莲娜、自称是革命领导人,想要见加斯腾斯的外国人,这还是头一个。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翻开,问了卡西·洛纳根的名字,写了几笔,又收了起来。
“这件事我没办法答复您,我会向上级汇报。在这之前,您可以跟着这批新加入爱莲娜的老乡,看看我们爱莲娜的情况。”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马克·艾席蒙的脸上和话语中都带着自豪。卡西·洛纳根很羡慕这种自豪,也很向往这种自豪。他点点头,和马克告别,回到了索德兰的身边,沉沉睡去。
第二天,这个小小的聚集地旁边来了大概一百多人的队伍,所有人都穿着和马克·艾席蒙一样的军服,左胸的位置缝着一块白布,上面写着军垦第一兵团的字样。卡西·洛纳根和索德兰按着这些军人的吩咐,朝着恩斯潘省的更深处走去。经过半天的跋涉,他们来到了东侧的城市,迪亚哥的市郊。在这里,他看到了连片连片的帐篷,和大量的、无法计数的人们。这些人大多都是和他还有索德兰一样,从边境逃过来的,爱莲娜方面似乎把这里当做了这些人的聚集地,统一管理,再行分配。
虽然人多,但是现场的秩序还是井井有条的。前期到达这里的群众们大部分已经基本完成了所有流程,正在按照自己选择的方向分批离开。而刚刚抵达的洛纳根这批人,则等到了下午,才在一个露天的小广场上见到了不再是军人的政府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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