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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加里·吉布森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雕金琢银的酒瓶和酒杯。他用脚轻轻推开房门,看到了站在画布前,正在作画的文峰·吉布森。他上前两步,用脚带上房门,把手里的托盘放在一旁,站在了文峰身旁。而直到这时候,他才看清了文峰皇子正在画的画。
那是一幅冬天的画,雪花在天空飘荡,褐色的城砖一层一层垒砌凹凸的跺头,很容易就能看出这是某地的城墙。在城墙后,有两高一矮三个人影,矮个的人影体型宽大,坐在轮椅上,面容模糊。高个的两人一个弯腰,似乎正在坐在轮椅上的那人耳边说着什么。而另一个,则拿着一个望远镜,向远处眺望。
“这是哪?”
似乎已是非常熟悉的好友,加里轻声提问。文峰皇子侧过头,看着他的弟弟,笑了。
“这是罗宁格的城头,这是查理·罗宁大公,这是他的第三养子卡里姆·罗宁,这是他的第一养子,瓦尔什·罗宁。”
“那这是哥哥你接管罗宁格的景象喽?”
加里仔细的看着那三个人,却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脸,“为什么他们的脸这么模糊?”
“因为我不知道怎么画”,文峰叹了口气,丢下画笔,坐到了加里放酒桌子的旁边,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两个人,杀了查理·罗宁。我不知道怎么画他们的表情。”
“哦?”
加里皇子的惊讶带着刻意,生于帝王家,他听多了这种事,现在听到的,也只是稍微有些唏嘘。
“算了,跟你说也没用”,文峰摆摆手,给加里倒了一杯酒,“说吧,前线怎么样了?”
“很不好。”
加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真的很不好。加斯滕斯做出了一种叫做巨兽的东西,我在爱莲娜两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保密级别应该很高。那是某种形式的装甲战车,无可抵挡,无人能破。我们的主攻军团据说已经不行了,克拉弗林大公正打算用助攻军团最后一搏。爹爹最近睡不好觉,脾气暴躁,已经打死三个宫女了。”
“还是你消息灵通啊。”
文峰看了一眼加里·吉布森,沉默了下去。他现在已经是这个游戏的局外人了,虽然关心战场的近况,却也没有太多追问的兴致。
“哥哥,你说”,加里喝干了杯中的酒,“如果我们输了,会怎么样?”
加里·吉布森的这个问题显然触碰到了文森皇子的什么思绪,他想了一会,又叹了一口气。
“热月计划,没那么早,说不定也就成了。”
“哥哥,真要到那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就是敌人了?”
加里睁大眼睛,天真无邪,“你会像那两个人一样,杀了父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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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弗洛西瓦小镇。
亨利·克拉弗林站在军营前面,看着远方的黑暗。参谋长、国防部长塞缪尔·奥德曼站在他身旁,同样眺望着远方。许久,奥德曼轻轻叹了一口气。
“大公,我们回去休息吧,该做的都做了,前线战局如何,已经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我知道”,亨利·克拉弗林并没有移动,“我只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消息。”
“那我陪你等好了。”
奥德曼挥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保持原位。他沉默下来,和亨利·克拉弗林一起看着夜色,沉默。春天的安肯瑞因充满生机,可这座军营里,却死寂的如同深冬。
许久,一盏灯火由远及近,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奥德曼和克拉弗林几乎同时恢复了精神。他们看着那传令兵奔跑而来,翻身下马,跪在身前,举起一封盖着火漆印章的信。
“大人,最新战报,敌人主力进攻第九军团侧翼,第九军团拼死抵抗两个小时,被迫放弃阵地,已经后撤到恩斯潘省边境。”
听到这个消息,克拉弗林的身子微微晃了晃,奥德曼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终归,还是没赶上啊……”
克拉弗林自言自语,两手抖抖索索,却始终打不开那封信。奥德曼伸手帮忙,撕开火漆,把信纸抽出,递给了克拉弗林。克拉弗林接过信纸,认真看完,沉默不语的交给奥德曼。奥德曼接过信,从那些刻意夸大功勋、隐瞒损失的文字间,看到了他不愿意看到的真相。
兵败,如山倒。 第一卷 最后的魔导时代 268 直线突进
就在传令兵把那个坏消息交给金狮大公爵亨利·克拉弗林的时候,早已蛰伏在西罗亚省山中的机械化作战旅,也接到了出发的命令。
“计划就是这样,我们现在出发,连夜赶路,从北侧连接红枫湖和织金城的大路过去,在佛洛西瓦北侧下路,突进佛洛西瓦,争取抓到敌人的总指挥官金狮大公爵。”
站在树林下的临时军帐中,机动旅的旅长哈德森·朗斯特向自己的营长们传达着命令。他是豪斯顿·罗利父亲的工友。而豪斯顿·罗利,曾经是罗斯维尔大学的一年级生,加入了黛西·理查森和加斯腾斯·沃伦创办的共产主义小组。后来爱莲娜独立,他投奔爱莲娜,做了一个技术员,跟着威廉姆·理查森工作。而哈德森·朗斯特则自己来到了爱莲娜,加入了军队。依托着他在战术上的嗅觉和天赋,以及自己做过工人、能识字的知识水平,一步步做到了机动旅旅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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