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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马一洛接受调查的时候,萧夏从山上慌不择路地跑了下来。
她的衣服被树枝划破了,脸上、胳膊上和腿上尽是伤口。
她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跑下山坡,一直跑到公路旁。她来不及分辨身处何处,只管拦下一辆私家车,对摇下车窗一脸茫然的司机说:“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坐到车里以后,她的神经依然紧绷着。回想刚才的一幕,她仍心有余悸,下山的路险象环生,但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奔跑,拼命地奔跑。
就在几个小时以前,身在小屋的萧夏的思维突然开阔了。她想这里一定有通往外面的密道,要不然禾先生不可能把她抬到这里。可是密道在哪儿?她仔细分析,如果是在山洞或是大屋,那么要进小屋的话就得通过吊桥。当时萧夏人事不省,而吊桥只比两只脚略宽,纵然禾先生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抬着她穿过这么狭窄的吊桥。因此萧夏认为,这条密道应该就在小屋里面。
她在小屋里仔细寻找,始终找不到一点迹象。她有些失望了,继而开始怀疑,难道密道不在这里?或者正如禾先生说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密道?
萧夏暗暗地祈祷,这唯一的希望绝不能轻易破灭。她重新仔细地寻找起来,几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终于,在屋子的顶棚上,萧夏看出了破绽。
顶棚上有一个不大的天窗,要不是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它。可是天窗理应装在向阳处,而这扇天窗却偏偏安在北边。这有违常理的设计引起了萧夏的注意。她用木棍顶了顶,似乎可以顶开,只是上面压着东西,顶起来特别吃力。
就是这里了!萧夏果断地搬来茶几,又放上凳子,房子本来就不高,这样一来足以够到顶棚。她使出全身力气去推那扇天窗,终于推开了缝,再一用力,缝就开得更大了。当天窗完全被打开的时候,萧夏的胳膊已经酸痛得抬不起来。她顺着天窗向外望去,看见大约两米高的石壁上,有一个油桶直径大小的洞穴。她喜上眉梢,那应该就是通向外面的出口了吧?
从这里爬出去,前方就是自由。萧夏忐忑的内心里充满了兴奋。她咬牙爬出外面,站在屋顶上,看到山崖像刀刃一样耸立在面前。要想爬上洞口,还得攀上将近两米高的峭壁。虽然石壁上凹凸不平,对于一个擅长攀岩的人来说并不是难事,可是一旦不小心掉下去,结果只有粉身碎骨。
人只要豁出去了,有时候就能创造奇迹。萧夏设想身上正带着全套的防护,很快她就克服了恐惧,一步一步攀上去。几乎还没有做好成功的准备,她就已经成功了。她来不及庆幸,只管一鼓作气钻进洞里,一步步向前爬。脚似乎勾到了绳子,她只管用力将其扯断。洞口处隐约传来了铃铛的响声。萧夏明白那一定是禾先生设下的机关。铃声响了,她的行踪就暴露了。
洞里显得越来越黑暗,看不清出口还有多远,更不知道这个洞通往何处。不知道爬了多久,空间渐渐变得宽阔了,她试着抬抬手,再也碰不到石壁,慢慢地站起来,也顶不到头。她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什么也没有摸到,只觉得这个地方应该足够宽敞。
她慢慢地往前挪动,手就在空气中胡乱摸索。手没碰到什么,脚却踢到了东西。她蹲下来,凭着感觉伸手过去,抓到了几只碟子,周围还有些坛坛罐罐的东西。萧夏预感到情况不妙,再往前抬手,就摸到了木板——
她已经猜出了物体的形状,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整个人都呆住了。那是一口棺材!原来,这是一间墓室啊……
可是,连喘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洞口那边就传来了响声。
萧夏的脑子霎时一片空白。她知道禾先生一定追了过来。求生的本能让她在慌乱中理清了一丝头绪,既然这里是墓室,出口一定就在上方。她使劲推向顶棚,毫无动静。换到别处再推,还是纹丝不动。萧夏感觉自己就要疯掉了,再试最后一把,没想到居然推动了。
她紧张得一塌糊涂,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右手上。轰地一下,墓门推开了,顿时,整个墓室一片明亮。
萧夏奋力钻出去,眼前是一片树林。在逃命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墓碑,上面只写着五个字:禾月良之墓。没有生卒年月,也没有立碑人的名字。这个禾月良,难道就是相处了这么多天的禾先生?或者说,是秦朗教授?
萧夏来不及多想,只管朝着山脚拼命地奔跑。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就跑到了一条公路上。
“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危险?”司机的话打断了萧夏的回忆。
萧夏回过神,发现司机正从后视镜里看着她。
“我是遇到了危险,不过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一个人在荒郊野外,不遇上野兽也有可能遇上坏人。对了,你怎么会在那儿,身上还有这么多伤口?”
“我……我在森林里迷路了。”
“幸亏你今天遇上的是我,要换了别人,还不一定敢拉你。这荒郊野外的,别人还以为你是——”他不说了,大笑起来,“这个地方可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
萧夏对着他苦笑。
与此同时,马一洛在会议室里,刚把郭翔放给他的视频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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