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走了……”我对沃伦太太说,“等下一下还得去给莎拉买姜饼,她最近指名要求吃这个。”
“哦,好的。”沃伦太太用皱巴巴的手拍了拍我的胳膊,“你是个好孩子,马修。谢谢你特地来这一趟。安德烈也喜欢你。”
“是的,它一贯如此,对每个人都很好。”我虚伪地客套着,“它希望您一切都好。”
“我会常常去看它的。”老太太说着又开始抹眼泪。
“您昨天也去了,对吗?”我恶意地看着她。
“哦,当然……”沃伦太太点点头,“下午的时候,或许我现在该去瞧瞧,昨天晚上雨挺大。”
我记不清楚我还给她说了什么,总之我和索菲找到借口离开了这间屋子。当我们回到车上的时候,我把蛋糕店的收据和撕下来的那张台历放到她面前。“沃伦太太活在2000年,”我看着她的屋子,“她的时间和我们对不上,和乔也对不上。”
索菲申请复杂地盯着那张收据和台历,没有说话。
至少从这两个人的身上,我们已经可以断定,也许我们接触到的人其实生活在不同的时空,他们的记忆、感情和别的什么,都停留在一段封闭的时间里。我有更疯狂地想法:或许他们的记忆其实也发生了偏差,一些跟我有关的的东西不断地在被修改。
我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但是我的确在内心深处这样认为。
索菲把手上的证据叠好,放进口袋里,她的脸色严肃,眼睛里透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就好像是行走在屋脊上的猫,郑重地盯着前面的路。
她低声问我:“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人选吗?如果仅仅是两个人的个人生活时空发生了错位,不会对我们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我相信还有其他的人也不对劲。如果一个接一个人的人都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就像多米诺牌,最后就推到我们身上。而且……”她停顿了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是有人对他们施加了暗示?还是……神秘的力量给他们画了圈?”
实话说我个人更赞同后者,因为时空的错乱还不是最严重的,那些我记忆中死去的人突然活灵活现地跟我当邻居才是最可怕的。
“接下来该怎么办?”索菲看着我,“你有什么打算,马修?”
“罗尔?福克斯和露西?福克斯。”我对她说,“我想知道他们又牵扯到什么?”
“你说他们原本都死去了……”
“罗尔死在1991年的海湾战争期间,而露西则很早以前就死于心脏病了。”
“这可比沃伦太太和乔更加蹊跷。”索菲禁不住苦笑,“如果他们根本不是以现在的模样死去的,那连时空错乱这个解释都显得很不可靠了。”
我想了想:“你说得对,如果他们真的是罗尔和露西的话……”
索菲猛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我的记忆是正确的,谁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罗尔和真的露西呢?”
索菲一时间没有说话,但很快她便赞同了我的观点。荒谬,但是现在我们经历的一切又何尝不是荒谬的呢?
“快要放学了。”我抬了抬手腕看表,“还是老样子,我们先去接莎拉。晚饭以后再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也许是因为说到了小天使的名字,索菲的紧绷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她拍拍我的手,向我笑了笑,于是转头望向窗外,陷入了思考。
第12章 被焚毁的证据
孩子的特权之一,就是他们不能也没有必要去体会大人们的苦恼。
当我和索菲的心中被巨大的阴影和恐惧压得喘不过起来的时候,莎拉对此一无所知。我再次为了昨天晚上的失控向她道歉,并用服了过敏药为借口,她很快就原谅了我,并且将那件事抛之于脑后。她烦恼着该完成的报告、和女伴儿们之间的矛盾、该带给同学吃的饼干和什么时候能穿高跟鞋。
“我比凡妮莎矮了两公分。”她一边走向客厅一边给我抱怨,“所以上次拍照的时候皮特夫人让她站到了我身后,就在比利旁边。”
“哦,这真讨厌。”我随口附和,“但是宝贝儿,其实男孩儿们喜欢身材匀称的女生,而不单单看个子。”
她兴奋地看着我。
“这是实话,”我认真地告诉她,“至少在我是个男孩儿的时候,我和我的朋友们都这样想。凡妮莎的肩部很宽,她或许更适合去打橄榄球。”
小公主终于开心地蹦起来,我一下抱住她。“我真爱你,爸爸!”她在我脸上使劲亲了一下。
柔软的小嘴唇的触感让我的疲惫和紧张从皮肤上慢慢退去。我把她放回地面,心中满是柔软的东西。
这个时候莎拉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跑到了水族箱前——我和莎拉下午离开家的时候把那条灰鱼捞起来放在玻璃罐。“它怎么了?”莎拉指着罐子里的灰鱼,“它做了坏事吗?”
“哦,”我耸耸肩,“不,其实……我想……”
“我们今天配了一点消毒药粉。”索菲连忙为我圆场,“据说对预防小丑鱼的寄生虫病很有效,但是未免不让那个家伙受到药物影响,我们决定让它独居一段时间,明天就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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