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一语双关的评语。看来这就是那家伦敦教学医院不要她的原因了。我想罗尔芙护士长在这里做了一点假。关于其他人,还有什么吗?她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联系吗?」
「总护士长和布鲁姆费特护士长在北方的内瑟卡斯尔皇家医院一起接受过培训,又在市立产科医院学习产科学,15年前来到这里,都是在病房里当护士长。科特里-布里格斯先生1946年时在开罗,他当时是皇家陆军军医队的少校。吉尔瑞护士长和他一样也在开罗,当时是亚历山德拉王后皇家护理队的护士。没有迹象表明他们在那里就已经互相认识了。」
「如果他们的确认识,你也很难指望在他们的个人档案里找到事实记载。但是他们有可能认识。1946年的开罗是一个亲密、友好的地方,我在军队中的朋友是这样告诉我的。我怀疑泰勒小姐是否也曾在亚历山德拉王后皇家护理队服务过。她现在戴的帽子就是军队护理人员的。」
「如果她去过,那一定没记载在档案上。她最早的文件是到这里来做护士长时,她的培训学校给她写的材料。他们对她在内瑟卡斯尔的表现评价很高。」
「他们对她在这里的评价也很高。你查过科特里-布里格斯吗?」
「查过了,先生。门房对午夜之后每一辆汽车的出入都做了记录。科特里-布里格斯先生是凌晨0点32分离开的。」
「比我们料想的要晚一些。我要核对他的时刻表。他做完手术的精确时间在手术室的登记册上有记录。他的初级助理大夫也许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科特里-布里格斯这样的人在离开时会有人护送他上汽车。你按照他的路线开车,测定时间。他们现在可能把那棵树移开了,但是应该还是能看出它是倒在哪里的。他把围巾系上去花不了几分钟。去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在这样一件容易查实的事上,他应该不会撒谎。但他是一个极其傲慢、自负的人,会认为自己能侥幸完成任何事,包括杀人。」
「可以叫格里森警察去核查,先生。他喜欢做情景再现的工作。」
「告诉他克制一下,不要为了追求表面的真实而冲动。对他说没必要穿上手术服,走进手术室。医院方面也不会让他这样做。迈尔斯先生或者实验室里有什么消息吗?」
「还没有,先生。但是我们已经查到那个和法伦护士一起在怀特岛上度过一星期的男人的姓名和地址了。他是邮电总局的夜间话务员,住在北肯辛顿。怀特岛当地的人几乎立刻就认出了他们。法伦的做法使得他们很容易被认出来。她用自己的名字订了房间,他们要了两个单间。」
「她是一个很看重自己隐私的女人,要是一直待在自己房间的话,她是不会怀孕的。明天上午,拜访过约瑟芬·法伦小姐的私人律师之后,我要去见见这个男人。你知道伦纳德·莫里斯现在有没有来医院?」
「还没有,先生。我去药房查过了,今天早上他打电话说自己身体不适。显然他正害着十二指肠溃疡呢。他们说他又犯病了。」
「如果他不尽快回来和我会面,还会犯得更严重呢。我不想到他家去拜访,免得他尴尬,但我们也不能无休止地等下去,得把吉尔瑞护士长的证词查证清楚。这两起谋杀案——如果它们是谋杀的话——的关键在于时间。我们必须知道每一个人的行踪,如果可能的话得落实到每一分钟。时间是决定性因素。」
马斯特森说:「我感到奇怪的是那有毒的滴液。如果不是特别小心、专注,苯酚被灌到牛奶里面去时,一定无法保证浓度合适,混合液还必须具有牛奶的质地和颜色的。更何况,替换瓶盖的封口时更是要足够的耐心和细心。这一切不可能是在匆忙中完成的。」
「我确信凶手一定花费了大量的时间,通过谨慎、小心的操作才完成的。我想我知道是怎样做到的。」
他陈述了一番自己的推理。马斯特森警官对于自己居然错过了如此明显的迹象大为生气,说:「当然是那样,一定是那样的。」
「不是一定,警官。只是可能是那样做的。」
但是马斯特森警官说出了一条反驳的理由。
达格利什回答:「但那不适用于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做起这件事来很容易,而一个特别的女人做起来就更容易了。我承认,男人会很难做到。」
「那么可以假定那牛奶是被一个女人掺了东西?」
「有可能两个女孩是被同一个女人谋杀的。但这仍然只是一种推测。达克尔斯护士完全恢复了没有?我能和她谈话了吗?按说斯耐林大夫今天上午应该在照看她。」
「护士长午饭前打过电话来,说那女孩仍在睡,但是她应该已经恢复了。她醒来后你就可以和她谈话了。她吃了镇静药,药劲还没有过去,天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来。我去单人病房时要不要看看她?」
「不,我过一会儿去看她。你可以去核实一下1月12日法伦返回南丁格尔大楼的经过。也许有人看见她离开了。在病房住院时,她的衣服放在哪儿?会不会有人穿了她的衣服冒充她?这看起来不太可能,但应该去查一下。」
「贝利警察查过了,先生。没人看见法伦离开,但她们承认她有可能在不被人看见的情况下从病房中溜出去。大家都很忙,而她住的又是一间单人病房。如果发现病房里没人,护士们会认为她去了浴室。她的衣服就挂在病房的衣柜中。任何有权待在病房里的人都可以拿到它们,当然只有趁法伦睡着了,或是没在病房中才可能。没人相信会有人那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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