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警察厅的伊莱恩·波特斯菲尔德警司正站在赛琳娜·法雷尔的公寓房间门口,等待着奈特的到来。
“发现什么问题没有?”他问她。
“问题还真不少。”她回答道。等奈特戴上手套和鞋套后,她带他走进了法雷尔的家。一大帮来自苏格兰场和军情五处的犯罪现场调查人员正彻底搜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走进教授的卧室,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奢华用品:一个带有三面镜子的超大梳妆台,梳妆台的几个抽屉都已经拉开,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包括大约20种不同种类的唇膏和同样数量的指甲油,以及无数瓶其他化妆用品。
这是法雷尔博士的东西吗?它们同他和波普那天在她大学办公室里见到的那个邋遢的教授实在是不相吻合。他又看了看四周,看到了同样已经打开着的衣橱,里面挂满了昂贵的高档女性时装。
他正想表达心中的疑惑,波特斯菲尔德却指了指一名正在检查梳妆台上的一台手提电脑的犯罪调查技术员身后的一个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个文件柜。“我们在那里面发现了很多手写的文件,都是攻击在伦敦东区和码头区为修建奥林匹克公园而进行的拆迁工程的,其中还有几封用语相当恶毒的信,是写给丹顿……”
“警司?”犯罪调查技术员兴奋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想,我们已经找到证据了!”
波特斯菲尔德皱起眉头问:“是什么?”
技术员在手提电脑上按下了一个键,电脑中立刻传出了一首排笛演奏的乐曲,而这正是保罗·提特尔被毒死当晚在奥林匹克体育场中久久回荡的同一首瘆人心魄的乐曲,也正是“克罗诺斯”在他送到凯伦·波普手中的第一封指控信中附带的音乐贺卡所播出的恐怖乐曲。
“这是在电脑中发现的吗?”奈特问。
“是的。这是电脑里一个简单执行文件的一部分,专门用来播放这首乐曲和同步显示下面这一句话的。”
技术员将手提电脑显示屏转向他们俩,屏幕上赫然显现着以下文字:
揭开奥林匹克的耻辱!
第三部 地球上跑得最快的男人 第三十七章
2012年7月31日,星期二
我头戴手术束发帽和面罩,身穿橡胶长围裙,手上戴着屠夫们给牛开膛破肚时使用的长袖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把写给凯伦·波普的第三封信装进信封里。
从除掉魔鬼提特尔到现在,72个多小时过去了,伦敦奥运会仍在继续,不少人已经如愿以偿地夺得了金牌,而我们在全球媒体上制造的第一波新闻狂澜也已经大大地消退了。
星期六那一天,我们占据了所有有关奥运会开幕式的广播、电视和报纸新闻;到星期天,关于我们恐怖威胁的故事开始变得简短,媒体开始把注意力转向政府的执法能力,要求查出奥运会的电脑系统怎么会被黑客侵入,以及美国运动员在运动场上为腐败的提特尔举行的毫无意义的现场悼念活动。
昨天,媒体的新闻特写里虽然也提到了我们,但是却是在他们自我吹嘘的时候,说什么2012年夏季奥运会除了提特尔被谋杀事件之外,一切都进行得完美无缺。而到了今天早上,报纸的头版上已经再也见不到我们的名字,人们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对赛琳娜·法雷尔住所和办公室的搜查上,新闻报道中声称警察已经找到了决定性的证据,证明她同“克罗诺斯”的几起谋杀案有关;还有传闻说,苏格兰场和军情五处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展开了对这位古希腊经典文学教授的大搜捕行动。
这个消息在某种程度确实让我们担心,但是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事实证明,一两个腐败分子的死亡还不足以摧毁现代奥林匹克运动,对于这一点早在伦敦获得2012年奥运会主办权的那个晚上我就清楚地意识到了。从那个时候起到现在的7年里,我和我的姐妹们精心策划出了我们的复仇计划;我们用7年的时间侵入奥运会的整个运转体系以使之为我所用;我们用7年的心血制造出了一个个环环相扣的假象,让警察像无头的苍蝇忙得团团转,哪里还有能力预见到我们的最终目标,等他们醒悟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为时晚矣。
我仍然穿戴着橡皮围裙和橡皮手套,把封好的信封再装进一个密封塑胶袋里,最后再把它交到佩特拉的手中。佩特拉和蒂甘站在一起,两姐妹已经把自己彻底地伪装起来,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两张胖乎乎的脸除了我和她们的姐姐,任何人再也不可能认出她们来。
“一定要记住潮汐的时间。”我告诫她们说。
佩特拉一言不发,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看起来她内心里似乎产生了疑虑。这个情况让我感到不安。
“我们会记住的,‘克罗诺斯’。”蒂甘回答道,同时把一副黑色的太阳镜戴到了鼻梁上,头上戴着一顶正式的伦敦奥运会志愿者的帽子。
我走到佩特拉面前,问道:“你还好吗,妹妹?”
虽然她的目光里透露出一丝矛盾的心理,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我吻过她的脸颊,转向我的冷血勇士蒂甘。
“工厂的事情办妥了吗?”我问她。
“今天上午已经办妥,”她回答说,“准备了足够四天的食物和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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