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
我和七美沉默片刻。
七美喝着咖啡,目不转睛地紧盯我。
七美去了二子?
“我五点十五分就到喷水池前。其实,我因为坐立难安,四点左右便先赶至百货公司。早上守在单行道出口,却压根没看见棕色箱型车,我以为伊普西隆对你不利……”
“且慢,”我倾身向前,“箱型车没出现?”
“嗯,你说十点多,但我足足枯等两小时,直到中午都没瞧见。”
“昨天明明是马上出发。”
“你骗人。”
“我没骗你。丰浦比我早到,我们立刻坐上箱型车,那时大概十点五分吧。”
“不,车子根本没出来。你为什么撒谎?”
“我没撒谎。”
我一头雾水。究竟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漏看吧?例如被其他车辆挡住。”
七美神情僵硬地摇头。
“那条单行道很窄,车子没办法并行。我停在单行道出口的正前方,绝不可能漏看。”
“但是……”
“请说真话。”
我摇摇头,应道:
“我发誓没撒谎,你的话才难以置信。”
“又来了……”七美愤然瞪着我。
“什么?”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我们为梨纱有没有回公寓各执一词。原本的疑点尚未厘清,如今又产生矛盾。”
“稍等,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为什么我们的话完全兜不上?我和你都去过二子,却没相遇,这不合逻辑。我搭箱型车前往研究所,你却没看见箱型车?最好重新整理每个环节。”
“从开始的地方开始,在结束的地方结束?”
“对。”
七美喝光咖啡,抬头望着我:
“你先交代昨天的行程吧。”
“嗯,我早上九点半抵达二子,在巴士转运站坐上你租来的车。”
“唔。”
“我在沟口站附近下车,徒步走到伊普西隆的办公室。进门时,梶谷孝行和丰浦利也已在里面,于是我们乘上看不见窗外的箱型车,三十分钟后抵达研究所。”
“…………”
“在研究所期间,一如往常,我和丰浦分别进入游戏三次。四点半结束工作,又坐箱型车回办公室。我五点左右离开,搭电车至二子,五点二十五分抵达高岛屋新馆一楼的喷水池前。等了三十分钟,你没出现。我猜你可能搞错地点,便跑到本馆,但仍不见你的踪影。我接着思索,或许你临时有事,便打回家确认答录系统,然而一通留言都没有。”
七美原要插嘴,终究忍住,只应句“后来呢”。
“我返回新馆,等到六点半左右。我非常担心你的安危,还特地赶往涩谷的梨纱公寓。她的住处一片漆黑,大门深锁。我打算进屋等你,备钥却没在门框上。”
“你骗人。”
“这是实话。然后,我想到姬田先生,推测也许你跟踪箱型车时掌握到蛛丝马迹,所以前去和他商量。不过,我要打给他时,却找不到他的名片……”
我从口袋掏出皮夹,翻开一看,错愕地瞪大眼。
“…………”
姬田的名片好端端在皮夹里,我甩甩头。
“怎么?”
“找到名片了。”
七美瞅着我。
昨天我在涩谷检查皮夹时,明明遍寻不着名片。
“上杉?”
见我神情恍惚地盯着名片,七美不安地呼唤。
我摇摇头,一切已脱序。
“你之后便直接回家吗?”
“对,进门时电话刚好响起,我以为是你打来的,没想到是梨纱。”
“梨纱说些什么?”
“她有点低潮,于是外出旅行,要我别挂心。问是不是和伊普西隆发生什么事,她解释辞职全基于私人理由。我提到你也十分担忧,她却表示与你无关。”
“对方真的是梨纱吗?”
我按着太阳穴,感觉脑袋一片混乱。
“依梨纱的个性,不可能讲那种话。我遇过几次她心情不好的状况,但她从未靠旅行解闷。那确实是梨纱打来的吗?”
“我也被搞糊涂了。”
我摇头应道,重新审视姬田的名片。
“然后呢?你一直待在屋里?”
“唔。”
七美叹口气。
“真的完全兜不上。”
她拿着空杯起身问:“能不能再来一杯?”
我正想站起,她摇头要我坐着,便走向流理台,自茶壶倒出热水。
“你没听答录机的留言吗?”
“…………”我转头注视她。
“你从百货公司打回住处,发现答录机里没留言,返家后检查过吗?”
“呃,”我望向床头,“讯号灯没亮,我也就没再确认。”
“我昨天至少曾打十通电话到这里,始终无人接听。其中三通有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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