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里面有亲戚当差,就是那个……胖子!掌勺儿的那个!他喊我来帮忙的!我们是老乡的!”
龚继寒驻足佯装整理领带时,听到外面王辉说道,登时,那假胡子下的嘴角勾起冷笑:十个掌勺九个胖!这孙子,倒是有撒谎的法子。
透过大厅里的反光镜面瓷砖,龚继寒那张经过修饰的脸,与早上早就大不相同,就算是相同也无妨,因为——
早上到下午他虽怀疑王辉,却在莫歌以及莫小诛的轮番助攻之下,根本没有和王辉打过照面!
“哪个胖子,叫什么,我去给你喊!”
大酒店的保安,个个都是人精,并不买账。
他们说时,龚继寒正好给大樟林他们发送消息,自己这时间就快到了,肯定来不及抓他,只能喊他们过来帮忙抓了。
“就是那个呀,高高的,有点秃顶,我一直在村里喊他胖子哥,这具体名字。我还真叫不出来!”
发完信息,龚继寒再度看一眼时间,转身朝着门口走。
这时候,保安正把王辉往外轰:“去去去!我们可见多了你这种趁着有酒会、酒席,蹭吃蹭喝的人,别在这里给我们瞎糊弄,在我们没报警之前,赶紧滚……”
在那俩保安将人往外推时,龚继寒的声音紧随而至——
“等等!我……”
龚继寒本想好了策略,却在看到王辉的眼神时,脚步和声音皆一顿!
因为那眼神……有杀气。
他见多了杀人犯,最熟悉的目光就是这样。
不过转瞬,在他说话的瞬间,王辉又低下头来,好像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这位先生?”
保安早看见龚继寒那腕表价值不菲,立刻转身,好声说着。
龚继寒暂时把那杀人的目光压在心底,他知道自己身上有着打探情报的任务,暂时要控制住自己,先想办法让王辉把赃物给拿出来,稍后,让他去拿钱,再叫大樟林他们,来个人赃并获!
“我问他几句话。”
蓄着胡,西装革履的龚继寒,看上去格外绅士。
“好的,您请。”
两个保安让路,龚继寒才走过去:“我问你,你说的,可是做金丝酥的秦师傅?家来自琼州县?”
王辉眼睛一亮,点头哈腰的接上去:“哎对对对,就是他,姓秦的!”
“嗯,我是听秦师傅说过你,秦师傅私底下在我家做厨,提过有老乡要找他。”撒谎这件事,警察其实比大多数犯人更加熟悉,且运用自如,毕竟审讯中要动用的策略实在是太多。
“哎!我就说吧,你们看,我就是……最近睡少了,脑子不灵光,不记得了姓氏嘛,他们给我当成什么人!”王辉说着就朝着龚继寒身边走。
龚继寒低眸退了一步,有意跟他保持距离——
“走吧,我正好顺路。”
“那麻烦先生了!先生真是好人!”
王辉声音含笑,“感激涕零”似得,可是龚继寒余光扫见镜子里了——
王辉那眼和嘴角,全是冷血弧度,根本没笑意。
收回余光,他现在的角度是只能看到王辉的头顶。
“嗯。”
没多说,他就转身往前,这次没再看镜子,怕王辉生疑。
而往前走到了快无人的地方,他忽然被喊住:“先生,那个……我……我其实……来这里找老秦也是想让他帮我出个东西,但是既然遇到了先生这种好人,我想请先生先看看!”
龚继寒还正寻思要不要找老秦,怎样问出赃物,不曾想,赃物居然要自己送上门!
“哦?”
向警察出售赃物,龚继寒真是头一次遇到,不过正和他意——
“我看看。”
他说着,挑眉回头,脚下依旧保持半步距离。
而王辉……不晓得是走廊空调太冷,还是他做贼心虚,当他从口袋里拿出黑色金丝绒盒时,龚继寒很清楚的看他,打了个冷颤,那冷颤中,他似乎有些发抖,但是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来,而龚继寒也是微微深吸气,接着呼吸一顿,因为他嗅到了——
腥味!
龚继寒不是法医,可作为警察,对血也是十分敏锐的,再度呼吸,他嗅得到,很轻淡的腥味从那黑色盒上传来,很像是血腥味!
难道说这家伙不仅仅偷盗……还杀了人?还是说,他果真进入了莫小诛家,偷走了这盒子?!
后一个想法,很快就被龚继寒否决,因为王辉去的时候,莫小诛家还没发生变故,那么这盒子——
“哎,这个……是我从水上捡来的,你看还有水呐!”
似乎怕龚继寒询问,王辉主动的交代“实情”。
龚继寒并不为他说话,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方白手帕,伸过去——
“不是偷来的?”
“当然不是!”
盒子放在龚继寒手里的时候,王辉没再抖,这次笑着,一双本就小的眯缝眼全挤在一起,和鱼尾纹看起来,有些猥琐。
龚继寒打开那腥味的黑盒子,看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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