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楚摘了会儿菜,拖得时间够长,果然,屋内走出一个年迈的老人,她看起来年岁很大,皮肤松弛满是老年斑,却异常慈祥和蔼,她看到陆楚还在摘菜后,笑了笑问他:“还没有摘完吗?”
陆楚连忙点头:“快了快了。”
“还是奶奶来帮帮你吧。”说着,老人颇为艰难地就要弯下腰。
陆楚一看连忙阻止她,笑着将她扶起来:“奶奶您坐着就好!我自己可以的,要不,奶奶您在一边看着我摘?我很快就会好的。”
陆楚本来就是极其温柔平和的相貌和性子,尤其当他笑的时候,总给人无尽的好感,老人家见状,也笑的牙不见眼:“人家都说我有个乖孙儿,可真是享福喽!”
两人说说又笑笑片刻,陆楚菜也要摘得差不多了,突然,他想起了线索中的“怪谈”一说,于是就不着痕迹地引的奶奶给他讲那些老一辈的志怪传说。
“举头三尺啊,有神明。”老人家给他讲故事之前,先是极为庄重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老人大多有所信仰,并且十分虔诚。
陆楚俨然一副非常敬畏的样子,同时又用不乏渴求的眼神望着老人家。
老人家这才缓缓讲道:“我给你讲个斩蛇的故事吧。”
斩蛇!
陆楚没想到才没多久,就找到了和要求中提到的一样的事物,立刻全副心神,洗耳恭听。
老人家和蔼地看着陆楚,笑道:“说起来,这个故事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给你讲过,太久远的事情了,我估摸着你也忘了……”
“传说啊,咱们这里在很久很久以前,住着一个调皮的少年,他被父母宠着护着,虽然性格不坏,却素来顽劣。有一日,他的母亲想让他多劳作,就给了他一把镰刀,跟他说‘你去把咱家的麦子收一下,如果田地里有蛇的话,可千万不能碰,不能惹,它爬过的地方要跳过去才行!’。少年没太当回事,就像玩儿一样,扛着镰刀就出去了。他们家的田地,离房屋还是有点距离的少年一路边玩边走,很快就到了自家田地。”
陆楚听得入迷。
“他一开始还是听话的,割了一会儿麦子,没想到就在这时,他家的田地里,真的来了一条蛇。”
老人家顿了一下,脸上带着些敬畏,继续讲道:“那条蛇色彩斑斓,好看的紧,更没有伤害少年的意思;而那少年正是好奇心情,心大胆儿更大,看见那条蛇的时候,不仅没有谨记自己母亲的话,更是扬起镰刀就对着蛇砍了下去,那蛇顿时就被砍成了两半!”
陆楚适时发出一声被吓到的惊叹声,老人家安抚着摸摸他的头顶,这才继续讲道:“这一下,少年高兴坏了,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无比英勇的事情,谁能想到,那蛇被砍后躺在地上没一会儿,又重新连在了一起,活了过来。少年见状,虽然有点怕,但是他不信这个邪,挥起镰刀,将蛇砍成了七段,心想,这下,可算是成了。”
“不过又是仅仅几息的时间,那蛇又将身子连在了一起,恢复了原样,少年这才怕了,扔了镰刀就往家跑。他回到家,就冲着还在屋子里的母亲喊道‘娘!娘!我被蛇给缠上了!快来救救我啊!’,他母亲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还以为他只是在田地里看见了蛇,而那条蛇野性未改在追着他而已,于是就说‘你躲在咱家院子里的那口大缸里,这样它就不会找到你,就自己走了’。那少年闻言,赶紧躲进了缸里,依旧怕得要死,又盖上了盖子。不一会儿,蛇追了进来,它四处嗅了嗅,就爬到了大缸那里,什么也没做,绕着大缸转了三圈就离开了。少年的母亲见蛇走了,喊道‘好了,快出来吧,它走了!’,却没人回答她,于是她走到大缸前,掀开了上面的盖子,只见,缸里仅剩下了一滩血水。”
讲到这里,故事算结束了,老人家摸着陆楚的头,告诫他:“很多东西都是有灵性的,可千万不要随意招惹。有时候,老一辈的话,一定要听,那都是为你们好。”
陆楚笑意温和,乖乖点头。
这个故事在他看来,除了那一丝神话色彩,更像是一个复仇的故事。然目前宋规不知所踪,陆楚只能将进一步的探索先搁置一段时间。
老人家讲了故事,就进到屋子里收拾东西了。
就在陆楚还沉浸在故事中意犹未尽的时候,他家院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陆楚放下手里的菜,走了过去,发现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正蹲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吼叫着。她的头发长而杂乱,完全遮住了她的脸,陆楚根本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只听周围围观的人群逐渐响起的讨论声——
“又是这个疯子……”
“疯女人,快把自家孩子领远一点,别沾了晦气!”
“造孽啊,造孽啊……”
那个疯女人撕心裂肺地叫喊的几声后,声音逐渐低了下来,哽咽着,像是在自言自语,陆楚闭眼竖起耳朵,这才大致听清她说的话——
“你们不懂,故事里,都是骗人的……”
“故事里,深陷绝境的男主角被救起,他就会视那个人为啥生命中的一道光,他们会彼此依赖、相信……然而在我这里就什么都不一样了,我救了他,帮助他……他生命中每一个绝望的、需要人陪伴守护的时刻,都是我陪他度过的啊……但是为什么,他却从始至终只看着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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