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阳子怕在剑道比赛的会场上,再见到以前的男友?
可以想象得到,去找阳子的三名学生,也许是和她熟识的男人及其同伴。那一夜,也许阳子是在对方的胁迫下,才为他们开门?或者是她打算和对方谈判,才让他们进门?
突然,“哔——”地一声,尖锐的哨子声响彻全场。热烈的鼓掌与欢呼声霎时充满整个会场。
京介回过神来,视线投向会场。……比赛好像结束了。
选手们在球场的两侧,面对面排成一排,互相敬礼后,很快地跑近球网,彼此握手。
三名穿着白色运动服的裁判,缓缓地步向排在旁边的总部席上。
在会场的一边,铺着白布的长桌上,设有总部席、裁判席、救护席等。
京介看到救护席上面的红十字标志时,不禁联想到急救医院。于是,在事件发生当时,为何不叫救护车的疑团突然涌上心头。
在突然发生事故的情况下,首先向救护车求助,是极其自然的反应。此外,以中原为首的武南大学选手,竟然知道附近有急救医院,也是很奇怪的。
虽然每年有二、三次剑道比赛在这个会场举行,但是选手们都不曾在附近闲逛。就像自己,在伯父告诉之前,他也是连冢越医院的名字都不知道。
京介一回到两国车站,忽然想向中原打听他把石川送到冢越医院的情形,于是买了到板桥的车站。
很幸运地,中原没有外出,他正在房间里用木剑练习。
六迭大(铺六张榻榻米)的小房间里,熟得像蒸笼,豆大的汗珠从中原裸露的上半身不断地冒出。他每挥动一次木剑,汗珠就随着好似从丹田挤出来的吆喝声四处飞溅。
京介在入口处向中原行个礼,就默默地在房间的角落坐下,等待他的练习结束。
当京介仍然热中剑道时,也曾把木剑和竹剑的练习当做每天的功课。那不只是为了锻炼体力与技术,也是克服内心的迷惑与不安的锻炼。因此,为了让气力随一次次的挥动而更加充实,他总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挥舞木剑。
突然,中原停下手中的木剑,开始用正眼〔中段)的姿势凝视着墙壁上的一点。……手中的木剑和他的身体都纹风不动。现在,他正面对心目中的假想敌,把剑尖指向对方,挑起一场气魄之战。一时之间,在连呼吸声都听不见的静谧中,有几条汗水沿着他那稳若盘石的身体缓缓地流下来。……剑尖开始忽上忽下地微微颤动,当他睁大眼睛的瞬间,木剑猛然向上扬起,随即发出“嘿!”的尖锐吆喝声,然后,木剑迅速地向下挥,最后以中段的姿势静止不动。
“呼!”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般地走到京介前面坐下。
“京介,你知道剑道的四戒吗?”
“惊、惧、疑、惑。”
京介仍然正襟危坐地回答。
“不错!所谓的惊就是惊偟,惧就是起于心中的恐怖念头,疑是怀疑,惑则是因迷惑而扰乱心境。……在持剑之时,心中不能存有其中任何一个念头,这就是所谓的四戒。”
“总之,大约是这样的吧!剑道之胜负并不在于技艺的高下,多半是由心产生的‘气’来支配。因此,平常对心志的锻炼是十分重要的——”
“你说得一点也不错。”
中原一边用手帕擦着沿脸颊滴落的汗珠,一边很满足似地说。
“……”
惊、惧、疑、惑……莫非,这正是这件命案的写照,京介心头不觉一震。
“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那个事件——”
京介劈头就问,,为什么不叫救护车,而用青木的车把石川送到冢越医院?
“啊,是那件事啊?你知道,每年五月都有关东学生的大会吧!今年是在发生意外的2大礼堂举行。你或许还不知道吧,我们学校有位叫做池波的二年级学生,曾经在比赛中被对手刺中而突然摔了一跤。当时,他被打中肩部而折断锁骨。……于是就在冢越医院住了 一段时间。所以,只要是我们的社员,大概每个人都知道冢越医院就在会场附近吧!”
要是曾经发生过那种事,那么,他们在瞬间想到冢越医院的名字也不足为奇。
“原来是这样……”
“警方还没有掌握到任何线索吗?”
“嗯……我认为时间拖得愈久,他们对岸本的怀疑就愈浓。”
“……那么,岸本自己怎么说呢?”
“他当然是极力否认啰!”
“这件事到底是谁,用什么方法做的呢?……简直像变魔术一样。”
中原叹了一口气。
“不过,只有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凶手一定是当天在会场内的人物,而且是有机会接近石川的人。”
“那么说,除了岸本以外,我和其他队员的可能性也很大啰!”
“是的,不过,嫌犯应该不限于和武南大学有关的人吧!包括京体大学的选手、裁判,以及在休息室或会场的别校选手,也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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