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又没说你是凶手。我们才刚要开始调查而已,你可以帮助我们吗?”
“好!”
“不可说谎唷!请把你所看到的一切照实说出来。这也是为你好。”
“……”
“先说比赛进行时的情形吧!”
“是!”
岸本开始叙述。他说得很顺畅,好像事先已经整理过一遍似的。内容和中里主审说的完全一样。
“你什么时候才发觉情况不对?”
“当石川摆出单手举剑姿势的时候。不过那时我没想到是受了伤,还以为他是在轻视我。所以我当时只是想:绝对不能输给他!事后回想起来,才觉得他很可能是在那个时候受了伤。”
“换成单手举剑之前是吗?你想,有没有可能是凶手丢出凶器伤了他?”
大林说着,将那锥形凶器摆在岸本面前,凶器上还留着一点褐黑色的血。岸本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说:
“没有。”
“不可能吗?”
“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你敢确定?”大林收起凶器,瞪着岸本说。
“因……因为伤口是在护胸盖住的范围以内,即使双手抬高使护胸上移,也还充分盖得到那个地方。所以就算有人投出凶器要杀他,也会被护胸挡住。”
“真的吗?那就奇怪了……既然穿着护胸,应该没有人伤得了他呀……”
“用丢的当然没办法,但是只要把护胸稍微掀开来……”岸本说到一半,突然闭口不言,脸色转青,好像想到什么似的。
“这么说来,只有你能办到了!”大林毫不放松,瞪着他说道。
“不对!不是我!” ^ ^
“是你杀的!”大林的声音镇定而用力。
“不是!我没杀!我什么也没做!”
“你能证明你是清白的吗?”
“这、这……”岸本双拳紧握,不停颤抖。
“就是你杀的。”
“不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懂呀!”岸本的表情突然变成很颓丧的样子。
“老实招出来吧!”
“……”岸本只是一直摇头。
大林想,一定要逼岸本说出杀人的方法,否则无法将他定罪。
就在此时,安野刑警开门进来,在大林耳边小声报告了刚才在医院查到的一切,然后瞥了岸本一眼,立刻又出去了。
“岸本,听说死因就是这个凶器造成的伤没错。你是不是用这个刺伤石川的?”大林又将凶器摆到岸本眼前。
“……”
“你是怎么刺的?”大林的声音凶暴起来。
“不是我……”
“少装傻了!只有你办得到呀!” ^
“不是我啊……我在比赛中,哪能分心去做那种事呀?你可以去问别人,比赛中只要稍微一分心,马上就会被对方击中,而且观众也会看出来,”
“……”大林想起中里主审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们比赛时双手都戴着护手罩,除了握竹剑以外,做什么都不方便,不要说下手刺杀,连去掏凶器都没办法。所以,应该说我最不可能是凶手。”
大林觉得岸本言之有理,因为他自己以前在警察学校时也练过剑道,知道那护手罩是坚硬的长筒状手套,戴起来要拿东西很不方便,甚至连一根香烟都没办法拿好。
“原来如此,说得也是。但比赛中和石川接触过的人只有你呀!这是所有观众都知道的事实,所以无论怎么说,还是只有你才可能刺杀他。”
“……”
“你要知道,这是杀人案,不是比赛也不是游戏!石川被刺伤时,凶手一定在旁边……而在他身边的人只有你!”
“可是……”
岸本突然往后仰,连人带椅差点翻倒在地上,幸好旁边一名刑警跳过来扶住他,才没有摔倒。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额头不断冒汗,宛如贫血病患一般。 ^
大林心想,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而且岸本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于是做手势叫旁边的刑警带岸本出去。
接下来大林又传讯了其他选手和裁判、计时员、记录员、靠前排的一些观众和工作人员等,都没有问出什么线索来。可以确定的只有案发前后相关人物的举动和所在的位置而已。
比赛场上的三名裁判在案发时双手都拿着红白小旗,也不曾紧贴过被害者。许多人的证词都是如此,所以这三名裁判应该是清白的。
由计时员的马表得知,被害者倒地是在比赛进行了三分四十秒的时候。比赛在三点二十八分正开始,因此被害者受伤倒地应该是在三点三十一分四十秒的时候。
记录员的笔记上,对被害者和岸本的动作记载得很详细。将这些记录与其他人的证词对照来看,可以判断被害者应该是在单手举剑不久前被刺伤的。被害者单手举剑之前,两人的动作是双剑交锋,互相推挤,因此被害者很可能是在推挤时被刺伤的。果真如此,那岸本的嫌疑就更大了。因为那时两人的竹剑和身体都紧靠在一起,对岸本而言是很好的行凶机会,而且也只有他有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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