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缩写的名字。」他说,「就是那些跟大学有关的缩写。今天早上我比对出那个普林斯顿的家伙,W.B.就是华特.巴托洛穆,是个教授,昨晚被人干掉了,就在他家外面。」
「可恶。」我说,「怎么死的?」
「被人刺死的。」他说,「纽泽西警方说是被人抢劫。但是我们知道另有隐情,对不对?」
「有什么消息是比较好的吗?」我问他。
他摇摇头。
「只有更糟的消息。」他说,「巴托洛穆知道某件事,他们在他透露案情之前就把他干掉.所以说比我们快一步,李奇。」
「他知道某件事?」我说,「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芬雷说,「我打过去的时候,接电话的是个类似研究助理的家伙,他帮巴托洛穆工作。巴托洛穆似乎因为某件事而感到很兴奋,昨晚在办公室加班到深夜。那研究助理帮他把各种旧资料拿出来,巴托洛穆全部看过一遍。他整理好之后,寄到乔伊的电子邮件信箱就回家了,结果被人打劫,故事就是这样。」
「电子邮件里面写了些什么?」我问他。
「他叫乔伊早上等他电话。」他跟我说,「那助理说,他觉得巴托洛穆有重要的发现。」
「可恶,」我又骂了一次,「纽约那一组名字的缩写呢?K.K.是谁?」
「还不知道。」他说,「如果他还没被干掉的话,我猜应该是一个活着的教授。」
「好。」我说,「我要去纽约找他。」
「急什么?」他问我,「是不是那卡车有问题?」
「有个大问题。」我说,「那卡车是空的。」
办公室里陷入一阵长久的寂静。
「车子离开仓库的时候是空的?」芬雷说。
「打电话给你以后,我把车里看得一清二楚。」我说,「但里面是空的,没有任何东西,全部都是空气。」
「天啊。」他说。
他看来很沮丧,一副无法置信的模样。他本来很佩服萝丝可提出的伪钞流通理论,还握手恭喜她想出那个「光明烛台理论」。那是个好理论,好到他无法相信那其实是个错误的推论。
「我们一定没有错。」他说,「那理论很有道理,想想看萝丝可是怎么说的?地理位置,还有格雷纪录的数字,一切都吻合,一切是如此明显。我可以感觉得到,我可以看出来,如果不是伪钞流通的路线,会是什么?我已经仔细想过好几回了。」
「萝丝可说的没错。」我也同意他说的,「而且你刚刚说的也都没错,犹太烛台的形状也是对的。马格瑞夫是流通中心,那是伪钞流通的路线,我们只搞错了一个小地方。」
「什么小地方?」他说。
「我们把方向搞错了。」我说,「我们弄颠倒了,所以流通方向是完全相反的.流通路线的形状一样,但伪钞是往这边流,不是从这边流出去。」
他点点头,他听得懂我在说些什么。
「所以他们不是在这里装货。」他说,「他们是在这里卸货。他们不是在消耗库存,而是在囤积库存,在马格瑞夫这里。只不过,是什么的库存呢?你确定他们不是在别处印制伪钞,然后把东西运到这里来?」
我摇摇头。
「没道理。」我说,「茉莉说过了,美国境内没办法印制伪钞,都被乔伊阻绝了。」
「那么他们运过来的是什么?」他说。
「我们必须搞清楚,」我说,「但是我们知道那东西以一周一吨的速度增加,而且可以装进冷气机的箱子里。」
「真的吗?」芬雷说。
「去年之前都是这样。」我说,「去年九月以前,他们把东西偷渡出国,那是谢曼.史托勒的工作。那些冷气机不是烟雾弹,它们本身就是非法的东西!他们把东西装进冷气机的箱子里,谢曼.史托勒每天载货去佛罗里达州跟船只会合。所以他因为超速被拦下来的时候才会变得那么焦躁,那个大牌律师才会那么快就赶到,不是因为他正要去装货,而是因为他正要去卸货,杰克森维尔警方把他扣留了五十五分钟,却查不出他有整车的货。」
「问题是,整车什么货?」芬雷说。
「我不知道。」我说,「这些条子不想仔细盘查。他们看到一堆封死的冷气机纸箱,都是全新的,而且序号跟所有东西一应俱全,就以为那是真的货物。冷气机纸箱是完美的掩护,载那种东西往南边走,一点也不奇怪。没有人会怀疑往南载的全新冷气机有问题吧,是不是?」
「但是他们在一年前停止了这项活动?」他说。
「对。」我说,「他们知道海岸巡防队的缉私行动要上场了,所以赶在期限之前把货都运出去,还记得格雷记载的吗?他们的进货量变成两倍。接着他们在一年前中止整个活动。我们以为他们是怕东西无法顺利走私进来,其实他们真正怕的是东西还没出去就被海防部队拦下。」
芬雷点点头,看来好像在生自己气似的。
「这一点我们搞错了。」他说。
「我们搞错的可不只这一点。」我说,「他们把谢曼.史托勒炒鱿鱼是因为再也不需要他了。他们决定要守着那一堆货,坐等海巡队的行动结束,所以现在他们才会那么脆弱慌张,芬雷。他们手里握有的不是最后一批的剩余存货,而是直到星期天之前,所有该死的存货都还藏在仓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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