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叫玛丽亚。”
一个女人穿着连衣裙站在舞池边的台阶上。她留着马尾辫子,我看了一眼大吃一惊,镜子也喜欢留这个发型。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我上了台阶,下了舞池之后,那个名叫玛利亚的女人挽住了我的胳膊。栗色头发,单眼皮,看上去十分温柔,我总觉得她像一个混血儿。就这样我们两人手挽着手上了二楼,玛丽亚试图跟我搭腔,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管怎么说,从她的发型上看,总让我想起镜子来。
我们进了包厢,我丝毫没有欲望,只感到十分紧张。玛丽亚脱下了衣服,那样子极其美丽,胸部直挺着。接着她开始帮我宽衣洗澡,原来玛丽亚知道我是刚参加完初次登场比赛的职业摔跤手。
“每年都来的呢。”
玛丽亚想说出自己以前服务过的前辈的名字,我阻止了她。
“不好说的事就别说了。”
玛丽亚在洗澡温水之中给我搓起身子来,并给从浴池里出来的我又擦洗了一番,就这样不知不觉之间,我失去了处子之身,可我觉得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刺激。
我坐在床上和玛丽亚交谈起来,她将倒了可乐的纸杯子递给我,我喝了起来,接着她又给自己点上了烟。
“玛丽亚,你是个混血儿吧。”我问道,刚开始时我就留心着这一点。
“我只是染了头发。”
“那你的名字呢?”
“这只不过是我的化名,就和你们的比赛用名一样。”
也就是是说,这只是在工作时用的。我初次登场使用的是自己的本名,可是像信州隼人、龙神琢磨便都是比赛用名。也有些人,就像达利乌斯?佐佐木一样,在自己的本名上加一个英雄的名字或者是看似强大的词语,作为比赛用名。
“总而言之,对我来说,这就是我的擂台、我的工作,所以我会真刀真枪地对待。”
听到真刀真枪这个词,我突然有点害怕。
玛利亚出生在札幌,她说自己今年二十四岁,还有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弟弟。她还问了我很多有关摔跤队的事情。
“他是自杀死的吧?”
突然被问到这句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讲的是什么事。
“就是达利乌斯呀。”
“我想也是吧。”
如今我是这么认为的,佐佐木将死之时还戏弄了我。
“是吗?要是这样的话就好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关于这件事情,摔跤队早已颁布了言论禁止令,在骚乱最激烈的时候,我们被关进了强制收容所,不允许随意出入。可是话虽这么说,但有时也不得不出去买一些必需品,这时记者们就会围过来,死死缠着我们,可我们是绝不会理他们的。佐佐木的家人似乎也极其配合,从来没有前来询问过这一事情。我今天还是第一次与摔跤队以外的人谈起这件事。
“原以为我想到了谁是杀人凶手的呢。”
此时我的欲望强烈了起来,想将手伸向浴巾下的凸起部分,可突然被这句话吸引住了。
“一开始我怀疑凶手是甘地,可是这样一来,要是他在那种情况下杀人的话,人家第一个怀疑的将会是他,因此我想他至少不可能是实施犯。于是,我反复观看比赛的录像,我开始觉得你们这些年轻的职业摔跤手也是有可能的。”
她好像是在怀疑从事后勤保障工作的年轻职业摔跤手。
“可是谁也没有接触过达利乌斯?佐佐木啊,只不过是围着他。”
“那么你认为是谁呢?”
她好像另有所指,似乎说的是裁判正村。
“我想是那位拿着彩纸的观众。”
“你说什么?”
“达利乌斯被逼到铁栅栏的时候,有一个观众拿出了彩纸,赛场下不是经常会出现用彩纸蘸选手鲜血的观众吗?他不是用彩纸涂了一下达利乌斯的额头吗?会不会是那个时候毒液进入体内的呢?”
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个观众,穿着西服,戴着眼镜。
“我想会不会是在彩纸上面带有小针类的东西呢。”
“似乎还有一点讲不过去,那天对手既然是甘地,人们当然可以预料到可能会出现场外格斗。可他怎么又会知道,佐佐木会来到自己跟前呢?”
“要是甘地是同谋呢?”
我一下无话可说,事先我确实没有考虑过观众是同谋的可能性。
“可是还是有一点不能吻合呀,我难以想像甘地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是表演出来的。可是咱们先不管这么多了,现在我要看你的表现。”
一股欲望又从心底涌起,我开始蠢蠢欲动。
“新大阪的诸位对我们的店特别关照,有个小伙子把电视转播的比赛全部录了下来,就是今天和阿忠一块进来的那位。”
“阿忠?”
“是啊,就是东海忠治,你说的那位魔鬼军曹。我向那个小伙子借来了一年之中所有在大阪比赛的录像带。”
新大阪职业摔跤队以大阪为根据地,因此赛季的开场赛和闭幕赛都在大阪举行。开场赛和闭幕赛是两场重要的比赛,一般会有电视转播。可是,玛丽亚竟然也认识魔鬼军曹,我顿时泄了气。可是玛丽亚却毫不顾忌我感伤的心情,仍然在滔滔不绝地继续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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