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沉默不语,手上拿着空酒杯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听了我的话你可别生气。”镜子开口说道,“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丹下可能是故意输给阿聪你的吧。”
“你是想说假比赛吗?”
“就算是吧。所谓的假比赛就是比赛双方进行得分的交易吧,从阿聪你的角度来看,你是认真对待比赛的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别人是怎么比的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为什么呢?丹下不可能故意输给我,如果老是输给新人的话,那不可能有进步的。既不可能增加出场费,也不可能结婚,更不可能搬出集体宿舍了。总之,什么事情都捞不到好处。”
“我并不认为丹下拿的钱会那么少,或许比武田拿得还多呢。不对,肯定比他多!”
“别犯傻了,拿的出场费多少,确实不仅仅是由实力决定的,跟选手对观众的号召力也有很大的关系,就算是这样吧,那也是武田对观众的号召力强啊。不管怎么说,因为想看垫场戏而前来看比赛的观众,那只不过是真正喜欢职业摔跤比赛的一小撮人。虽然这一小撮人的人气也很重要,但也不会因此而付给他与明星一样的报酬吧。”
“你理解错了,我想说的是丹下是靠自己的强大而获得薪水的,他是为了维护摔跤队,才让人们以为自己是最弱小的。实力在丹下之上的只有可能是信州和鹫田俩人,也就是说,丹下万一被打败了的话,除了那俩人之外是谁也不可能获胜的。因此,丹下才会对坂田说,如果胜了自己的话就让他和那俩人比试,当然是有绝对的自信,才会穿上柔道服和坂田进行比试的。”
我想对此进行反驳,可又觉得这也许是真的。
“我先申明一下,你千万不要误解我。不能总将对手想成是弱小的,应该将大家都想像成是强大的对手,或许当时在那里,也有人可以战胜坂田,可是绝对不能允许有任何的可能输给‘踢场子’的人,必须将压倒性的胜利展示给人家,用对手的招式去战胜对手,那他应该无话可说了吧。如果败给了被认为是最弱小的人,那对手决不会想到自己能够战胜其他人的。也就是说,丹下就像是摔跤队保镖般的人物,因此,为了随时可以对付前来‘踢场子’的人,才没有让丹下从独身宿舍搬出来的。”
我想起了当时坂田对丹下说的一句话。
“我还知道你的本来面目呢。”
难道这就是说丹下是保镖般的人物吗?至少坂田看出了这一点。
“哎,你明天就算是失败了,也不要丧失自信哦。”
镜子担心地看着我,旁边大地仍旧还在发出呼呼的鼾声,教练那边则是渐渐恢复了平静,窗外传来了新年首次参拜神社的人们的说话声。
“大地可是已经被选为参加北京奥运会的集训选手了哟。”
北京奥运会的集训选手?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我看了看大地的睡颜,和高中时柔道部集体宿舍的样子丝毫没有改变,可是体格却明显魁梧了许多,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变强壮了,大地平时在学校里很少上课,天天也在进行着高强度的训练。
“我要回去了。”说着我站了起来,“记得跟大地说,明天早上七点我在比武场等他。”
镜子回应说知道了,起身想送我到大门口,我让她别这么客气,然后一个人径直离开了。
除夕之夜,不,应该是大年初一了,凌晨一点。全家人当然都没有睡,都沉浸在过年的喜庆气氛之中。我只说了几句拜年的话,就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蒙上了被子。我这么早回家,家人没准以为我和镜子或者大地吵了架,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却没说什么。我的房间还和高中毕业时一模一样,任何时候都是我最好的避风港。但是,我熬到了自己的首次登场表演,现在已经完全是新大阪摔跤队的人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也没想过放弃。
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我所不了解的秘密。谁是最强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谁比我强。我想我能胜过的,只有本庄吧。
忽然,有一个疑问出现在我的头脑中,我真的能胜过本庄吗?别说正式比赛了,就连练习比赛我也没和本庄交过手。本庄在对毛利的二十场比赛中,胜三场败十七场,但那是真实实力的反映吗?我不知道。
怎么也睡不着的我,拿起了佐佐木的自传《让我死在擂台上》。那是我回老家的时候在书店买的,还没有读过。我总有一种感觉:有什么事情似乎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种感觉令我感到恐怖。
“观众眼前的密室!达利乌斯?佐佐木死亡真相尽在其中!”书封面中间套着的红色带子上醒目地写着。
由于发生佐佐木死亡事件,出版社才临时在书上改加了这个带子,而且出版册数也增加了好几倍。在书店一进门最显眼的展示台上,佐佐木的自传摆了三列,堆得像一座小山,几乎要把其它畅销书都挤掉了。
虽然早晨七点还有个约会,但我不知不觉已经沉浸到了书中。
达利乌斯?佐佐木,原名佐佐木四郎,昭和十九年(一九四四年)八月二十一日,出生在大阪府池田市,父母经营一家小杂货店,他是家里的四儿子。刚出生时,体重就达到了四点六公斤,可以说是个巨婴。从少年时代开始,他的学习和体育都很出众,身体又强壮,但是由于家境贫寒,中学毕业后就到亲戚家的鱼店当学徒了。佐佐木辛苦地干活攒了一点钱,二十三岁的时候和同一个镇子上的平野雅子接了婚。这时已经有了一家独立的小店铺,第二年妻子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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