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 棒槌学堂·出品
这只澳洲鹦鹉查理是赖安给我的圣诞礼物。尽管跨国生活方式让我对养鹦鹉没有太大热情,但布蒂在看到查理的第一眼就陷进去了。
由于我拒绝了赖安的同居要求,他就想出共同照管查理的点子。我在蒙特利尔,查理就是我的。我去夏洛特,查理就和赖安待在一起。布蒂通常都随着我飞来飞去。
这种安排真不赖,猫儿和鹦鹉其乐融融。
我走进厨房。
“走公路吧,”查理抗议。“别丢下我。”
那晚练太极拳时我身体欠佳,不过之后睡得像块石头。没错,方便面可敌不过“揽雀尾”或者“白鹤亮翅”,它简直让人“心如止水”。
第二天早上7点钟我就起床了,8点不到就到了实验室。
第一个小时里我一直在鉴定、标记,把从艾弗拉姆·弗瑞斯头上取下来的头骨碎片归整起来。我还没有着手进一步的检测,我思考着一些细节,在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不可思议的画面。
那天早上的例会还是像往常一样公布无头死尸的案子,惨不忍睹的案子,老套得叫人难过。
一个27岁的男子因为往卢森拉艾里的地下铁基床上撒尿而被电死。
博伊西拜伦一个木匠用大木棒砸死了30年的结发之妻,只因为争论谁去林子里找原木。
一个59岁的人在唐人街大门附近的廉价小旅馆里因为服药过量而翘了辫子。
不关法理学家的事。
9点20,我回到办公室,打电话给雅各·卓姆,他是我在北卡罗莱纳大学夏洛特分校的同事。他的电话答录机接了电话。我留了个口信,叫他给我回电话。
我检验了一个小时的碎片以后,电话响了。
“嘿,特普。”
在问候对方的时候,我们南方人一般都说“嘿”而不是“嗨”。用意在提醒,引起对方注意,向对方提出反对意见时我们也会说“嘿”,但是这时气氛就有点不对劲,而且这种情况下一般会匆匆结束对话。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奥妙的“嘿”。
“嘿,杰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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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雅各的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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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今天不到50度。你那边冷吗?”
到了冬季,南方人都喜欢问加拿大的天气怎么样。到了夏天,就没有问天气的兴致了。
“有点冷。”天气预报说最高气温在零下。
“哪里气候适合我这点衣服我就真该到哪里去。”
“那就去挖个洞?”杰克是一位圣经考古学家,他在中东考古差不多已有30年。
“没错,小姐。我正在研究一世纪的犹太教堂。我已经筹划几个月了。人员齐备。我的常备人员齐聚以色列,星期六会与多伦多的考古监督人碰头。我现在刚刚结束私家旅行计划。我正致力于甘比【注】的考察,你知道这种机会多么难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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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Gumpy,此处为音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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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比?”
“马撒大和老城有一些一世纪的犹太教堂遗址。就是这样。”
“听起来是个了不得的机会。听着,我很高兴逮着你了。趁机请教几个问题。”
“问吧。”
我向他描述了凯斯勒提供的那张照片,但是略去了诸如我是如何拿到照片的这类细节。
“照片是在以色列拍的?”
“我被告知照片来自以色列。”
“1960年代的照片?”
“背面写着1963年10月。还有一些符号。可能是地址。”
“摸不着头脑啊。”
“是啊。”
“我很有兴趣查个究竟。”
“我把照片扫描下来Email给你。”
“我不一定能查出真相。”
“你能帮我看看我就很高兴了。”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杰克又开始像拙劣的啤酒广告一样自我推销。
“你该和我们一起去考古,特普。回到你的考古老本行里来吧。”
“那再好不过了,只是现在我抽不开身。”
“等哪天你能抽身吧。”
“等哪天我能抽出身。”
挂下电话,我赶到扫描区,把凯斯勒给我的照片扫描了,将jpg文件传到我实验室的电脑上。然后跑回实验室,登录,把文件发送到杰克在北卡罗莱纳大学夏洛特分校的收件箱里。
重新处理弗瑞斯破碎的头。
头骨碎裂了,使得整个头颅的形状都发生了改变。只要对骨头的生物力学属性和破坏过程的内因和外因略有所知,就能对此作出合理解释。
很简单,对吧?就像量子物理学一样。
尽管骨头看起来很硬,但是实际上有一定弹性。受力的时候,骨头就会弯曲或者变形。当变形超过了弹性极限,骨头就会断掉,或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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