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爬到上面这个墓室以来,我还是第一次想起我在下面那个墓室里发现的东西。我并不希望这些考古阻碍者们下到那里面去,然后发现那个窟窿。失去莫瑞斯纽的骸骨已经够糟了。要是他们发现了下面墓穴里的那个窟窿,那就是双重的灾难了。
“我们就把这个袋子放在壁龛里吧,希望他们不要发现。如果他们真的进到这里来,我不希望他们跑到下面那个墓穴里到处乱翻。我一会儿到了车里再和你解释这是为什么。我们现在怎么出去?”
“我们走出去。”
“就像刚才那样?”
“当他们看到我受伤了,他们也许就会停手了。”
“他们还会注意到我们两手空空。”
“他们会注意到的。”
“你觉得他们会看到那个曲棍球袋子吗?”
“我也不知道。你准备好了吗?”
我点了点头,关掉手电筒。杰克把他的头伸出洞口,并且大喊了几声。
被我们吓坏了?警觉了?戒备?这些考古阻碍者们安静下来了。
杰克伸出双手,把他的腿弯曲起来,然后扭着身子攀到洞口外面,走了出去。
当杰克的靴子踏上洞口的时候,我也跟着往上爬。半途中我感觉到一只手放在我的腰间往上拉,然后我就跪在了小丘上。
猛然出现在我眼前的阳光让我头晕眼花。我的瞳孔几乎要缩成一个小点。
我的眼睛使劲地闭了起来。
我又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我见到过的最奇怪的景象。
第二十三章
袭击我们的那些人戴着黑色宽边帽子,一身黑色的衣服,上衣很长。他们留着胡子,胡子的尖端是卷曲的,他们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狂热,一个比一个愤怒。
很好。我看清楚了他们的模样。但是我没有弄清具体的数目。
杰克再一次想要让这些男人安静下来,进行开放式的谈判,趁这个时候,我迅速地数了数。
42,包括两个年龄在12岁以下的孩子和另外六个看起来只有十多岁的年轻人。很显然,极端的犹太教分子是一个正在发展成长的组织。
我耳边飞来飞去的全是希伯来语。根据最新学到的希伯来词汇表,我能够大概领会杰克说的意思,并且我还听懂了我被指责为:已经拿走了古物,或者是做了不合法的事情,有的人还认为我们是魔鬼撒旦的孩子。我猜杰克否认了他们的两项“指控”。
男人们和孩子们大声叫喊着,眼镜和衣服上覆着一层土。有些人暴跳如雷,他们下巴上卷曲翘起的胡子抖动着,就像是某种时髦的飘带。
在进行了几分钟吵吵嚷嚷的对话之后,杰克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一个灰色头发、看上去像是领导者的人身上,那人也许是个犹太教神父。杰克和他开始对话的时候,其他人就安静下来了。
这个犹太神父咆哮着,脸成了暗红色,尖尖的手指在阳光里不停地摇动着。我听懂了一个词语“asbem”,即羞耻。
杰克听着,镇定地回答着,声音充满了理性。
到了最后,这些犹太教“步兵”们变得烦躁不安。有的人又开始大喊大叫了。有的人朝我们晃起了拳头。那几个年轻一点的男孩子,很有可能是犹太初等学校的学生,捡起了石头。
我把目光紧紧停留在那个老者的身上。 棒槌学堂·出品
毫无结果的谈判进行了十分钟以后,杰克抬起了他的手,做了一个“我——放——弃”的手势。他转过身面朝我,说:“毫无作用,我们出去吧。”
我和他一起向左边走去。
那个犹太神父大声下了一个命令。这一队人马被分成两半。右边的那一支留在坟墓边,左边的一支跟在我和杰克身后。
走了很久以后,杰克马上就要爬出汲沦谷了。我紧跟了上去。和他前后保持着两步的距离。
一码又一码,我攀爬着,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拖着我的身躯爬上了岩石,爬过了藤蔓,穿过了灌木丛。我的臀部被刺痛了。我的腿变得很沉重。
我时不时地朝山下看看,十二顶黑帽子顽固地跟在我们后面。我的脖子和后背一直都很僵硬,时刻准备着接受鹅卵石对颅骨的袭击。
很幸运的是,我们的追随者每天是在庙宇和犹太学校度过,而非在体育馆锻炼。杰克和我赶在他们前面离开了山谷。
六辆车子现在停在了西皖背后的空地上。杰克的卡车还在我们当初停靠的地方,但是驾驶室的边窗可不是这样了。
破碎成小立方体的玻璃渣在地上反射着太阳光。卡车的两扇车门都被打开了,纸张、书本和衣服乱七八糟地扔在地上。
“糟透了!”杰克跑完了最后的几码,迅速抓起被扔在地上的东西,然后把它们胡乱扔到车厢里。
我也跑过去帮忙。在几秒的时间里,我们收起了所有的东西,然后“砰”一声把我们自己关到了车子里,扭上了车门锁。
杰克转动了车子钥匙,握住操纵杆,点燃了油门,就在这个时候,第一顶黑帽子冲到了山顶上。车轮飞转起来,我们猛地向前一冲,两团尘土随着我们的离去飞扬起来。
我向后看过去。
这些男人们正在上窜下跳,做鬼脸,把头上的帽子拿下来,朝着我们挥舞拳头。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一群狂躁的木偶,吊线一时纠结起来了,但是他们坚定地相信神会拉紧上面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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