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veret,HaKol beseder?(这位女士,你还好吧?)”
“我的朋友需要医疗救助。”我用英语回答说。
这个平头走了过来。他的拍档站在他们打开的车门后面,右手叉着,放在臀部。
抓掉挡住我的荆棘,我跨出了卡车驾驶室,不再惊惶失措。
“请问您是……”
“特普伦斯·布伦南。我是一个法理学人类学家。美国人。”
“嗯。嗯。”
“那位司机是雅各·卓姆博士。他是一位美国的考古学家,就在以色列工作。”
杰克从喉咙里发出一种奇怪的“汩汩”声。平头的目光转到了杰克身上,然后又转到了杰克旁边的驾驶室边窗上。
杰克就在那个时候重新恢复了意识。或许他一直醒着,听着我们的谈话。
他向前弯下了腰,从卡车踏板上拾起他的太阳镜,戴上,然后调正。
他看了看那个警察,又看了看我,之后又看回那个警察身上,杰克挪到乘客车位上,这样就比较方便和警察说话了。
警察绕到了他的面前。
两人又交换了几个“Shalom(您好)”。
“您受伤了吗,先生?”
“就是一点碰伤而已。”杰克的笑声很让人信服。他前额上的青肿却不那么有说服力。
“我应该叫一辆救护车来吗?”
“不用了。”
平头的脸上出现了怀疑的神色。也许他觉得杰克受的伤和车子上玻璃受到的损坏似乎不能匹配起来。也许他总是处于一种怀疑状态。
“真的,”杰克说,“我很好。”
我本来应该反驳杰克的说法。但是我没有。
“我一定是撞到了路面的坑洞上,或者是掉了一只轮子,还是发生了其他什么事情。”杰克自嘲地笑了笑,“这下动不了了。”
平头看了看柏油路面,然后又看了看杰克。
“我正在泰尔皮特附近挖掘一个遗址。我和洛克菲勒博物馆的全体工作人员一起工作。”
我现在知道杰克听到我和那个警察的谈话了。
“我正开车带着这位小女士到处看一看。”
小女士?平头的嘴动了动,说了些什么,又想了想,结果只是要求看看杰克的证件。
杰克亮出了他的美国护照,以色列的驾驶执照,还有卡车的登记证件。我也把我的护照递了过去。
平头仔细地“研究”了每一个证件,然后说:“等一会儿。”他对杰克说,“请你呆在车里。”
“你介不介意我看看这辆破车还能不能启动?”
“不要把车子开走。”
在平头去核实我们的名字时,杰克试着点燃车子的引擎,点了一次又一次,但是都没有成功。这个受伤了的“垃圾”今天已经彻底坏掉了。
一辆拖车隆隆地开了过去。然后又是一辆公共汽车、一辆军用吉普车。我看着每一辆车子开远,两只尾灯变得越来越小,也离得越来越近。
杰克失望地向后倒在椅子上,同时还咽了好几次唾沫。我怀疑他现在感觉到反胃了。
平头返回到我们旁边,把证件还给了我们。我检查了一下车子旁边的侧视镜。那个穿着便服的警察现在正懒洋洋地站在我们的轮子后面。
“我们能用车子把你们带回去吗,卓姆博士?”
“太好了,”杰克不再逞能了,他说,“多谢了。”
我们从车子里面走了出来。杰克多此一举地锁上了车门,然后我们跟着平头先生爬进了科洛那的后座。
那个便服警察朝我们点了点头。他疲惫的脸上戴着一副银边眼镜。平头介绍说他是斯臣克警官。
“到哪里去?”斯臣克问我们。
杰克把他在贝尔特·哈尼那的公寓位置告诉了他。我打断了他。
“到医院去。”
“我没事。”杰克抗议道,但是声音很虚弱。
“带我们到医院去。”我的语气表明,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布伦南博士,您现在是住在美国侨居酒店吗?”斯臣克问。
这两个警察检查得还真是仔细。
“对。”
斯臣克在柏油路上转了一个U形的弯。
在他们驾驶的过程中,杰克一直醒着,但是却变得越来越虚弱。在我的要求下,斯臣克用无线电通话机接通了医院的电话。
斯臣克把车子开进医院以后,这两名警察把杰克从车子上挪了下来,用带子把他固定在金属担架上,然后飞快地抬着他去拍CT或者是去做核磁共振成像,要不就是去做其他什么针对头部外伤进行的医疗技术检查了。
斯臣克和平头递给我一份表格。我签了字,他们就离开了。
一位护士向我询问了一些关于杰克伤情的问题。我提供了我所能提供的所有信息。我又签了几份其他的表格。我还得知我现在正在哈达萨医院里,这个医院就位于希伯来大学斯科普司山校区里,这个地方离以色列国家警署总部的北门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填完两份手续表格以后,我在等候区找个位子坐了下来,准备好好待上一阵。在那里坐了十分钟后,只见一个穿着飞行员服装的高个男子穿过两扇门,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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