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们对都灵的裹尸布有什么看法吗?”我问道。
“很可能是因为布料自身的纤维素经过氧化和脱水所致的。”
这对梵蒂冈来说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我们到达大学所花的时间比找一个停车位还要短。最后,杰克把他租来的本田车停在一个只够小轮摩托车停放的几尺的角落里。我们下了车朝校园的东边走去。
日光从万里无云且蔚蓝的天空照射到地面上,空气中弥散着刚刚割过的青草的味道。
我们穿过斑驳的林阴小道,经过教室、办公室、宿舍,还有实验室。有的学生在室外的桌子上喝着咖啡,还有些在校园里散步,有的裹着头巾,有的背着背包,穿着Birkenstocks牌的鞋子。一个孩子正朝着他的狗掷飞盘。
我们此刻所在的地方可以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城市中的任何一所大学。地处斯科普斯山山顶的希伯来大学就像是矗立在满是岗哨、路障、烟雾、水泥的城市中一座安静的岛屿。
但在这座岛上没有什么东西不是神圣的。我们一边走,我的脑海中一边闪过这片寂静的地方所发生过的一幕幕景象。电视上出现的新闻画面:2001年7月31日,那一天和今天很像。学生们正在参加考试,有的在选夏天的课程。一只包裹留在了咖啡桌上。7人遇难,80人受伤。哈马斯宣布对此次事件负责,作为对以色列暗杀加沙地带的撒拉哈·舍哈德的报复。那次事件中共有14名巴勒斯坦人丧生。
双方的激战仍在持续。
考古学院的守门人是一个名叫埃尔尼娜·波莱特的女人,她比盖特兹大十岁,穿一件毛绒的有花形图案的时尚外套,不过她比盖特兹看起来要和善许多。
我们相互说着“Shalom(您好)”。
波莱特用希伯来语同杰克交谈。
杰克回答了些什么,我猜是在提醒她,自己曾经打了电话过来。
在杰克解释我们来这儿的意图时,波莱特正在查看着刚从耳朵里发现的一些易碎异物。我听见马撒大这个词,还有耶丁的名字。
当杰克说完时,波莱特问了一个问题。
杰克回答了她。
波莱特又说了些什么,然后把头朝我这边斜了斜。
杰克也作了回答。
波莱特把身子探近了些,低声向杰克说了些话。
杰育点点头,一副严肃的表情。
波莱特给了我她最好的微笑表示欢迎。
我回敬了她的微笑,表示我是可以信赖的同伙。
波莱特领着我们下了两段楼梯,来到一个阴暗的没有窗户的房间。墙面和地板都是灰色的,家具胡乱摆放着,有桌子、折叠椅子,还有成排的从地板顶到天花板的物品架,一堆大箱子占据了两个墙角。
“请坐吧。”波莱特用她那只掏过耳朵的手指指着我,然后又指向桌子。
我坐下了。
波莱特和杰克消失在物品架中。当他们再次出现的时候,杰克搬着3本皱巴巴的文件。波莱特抱着另外3本。
波莱特把文件倾倒在桌面上,最后又交待了几句,就微笑着转身走了。
“这位太太真好。”我说道。
“只是穿着安哥拉兔毛绒衫有点显胖。”杰克说道。
每一册文件上都用黑色的奇异笔写着一些希伯来文做标识。杰克把它们一字排开,选出了其中的第一册,把里面的笔记本拿了出来。
杰克从里面取出一本,我另外取出一本。
这都是欧洲标准大小的平板纸。纸的一面印刷着希伯来语。
我翻看了几页。
我什么都读不懂。
接着杰克给我上了速成课。杰克列了一张相关短语的清单,作为提醒的标志:Yoram Tsafrir. Nicu Hass 2001号墓穴。骸骨。骨头。他还教我如何读懂希伯来语的日期。
杰克从日期最早的笔记本开始查起。我按顺序拿起了第二本,这一本较晚一些。拿着我的短语清单,我向前浏览,这些词语和杰克列给我的大同小异,哪里看起来相同?哪里看起来不同呢?
我遇到许多看似相同,其实却不同的短语。在我们查找了一个小时后,我终于找到了第一个真正和我清单上一致的短语。
“这是什么?”我问道,把笔记本移到了杰克那边。
杰克快速看着那些文字,向前探着身子坐着。
“这是1963年10月20号的会议记录,他们在谈论2001号墓穴。”
“他们在说什么?”
“约姆·特斯弗瑞尔正在汇报他在另一个墓穴、2004号里面的新进展。听听这段。”
我当然在听着。
“特斯弗瑞尔说这些新的发现……‘要比在2001号和2002号墓穴中发现的碎片漂亮许多。”
“这么说2001号墓穴的发掘时间在10月20号之前。”我说道。
“是的。”
“那次发掘不是在10月初就开始了吗?”
杰克点点头。
“所以那个墓穴在发掘工作开始前的两个星期就被发现了。”
“但是在这条目录之前,我没有发现任何地方提到过它。”杰克皱着眉头,“继续查找吧,我回去查查已经看完的那几页。”
下一处关于2001号墓穴的注释是在1963年11月26号,大概在一个月之后。那时候哈斯已经被邀请加入考古队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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