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蒲松龄系列_滕达【完结】(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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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兄抱拳道:“无妨。我心中也正有此惑。飞兄,你意下如何?”

  我皱眉道:“无论如何,若师父真有所求,在淄博寻着我自当不在话下。不如到时再做决定如何?”

  槐兄笑道:“倒也不假。飞兄,你我二人当好生锻炼,无论来者善与不善,我二人武艺更加精进,只会百利无害!”

  蒲先生大笑道:“既如此,飞,魏槐兄,你二位同门师兄弟今日更当好生切磋。”

  我与槐兄不禁相视一笑,遂与蒲先生道:“请蒲先生暂且回避,退至廊上观战为好。”言罢,我与槐兄二人将大枪又递还对方,各自重新退开五步,我仍旧一甩枪,摆作滴水。槐兄则躬膝扎下半马步,将枪尾托于腰间平端,摆作十面埋伏。

  “槐兄力大枪沉,若被他挂开枪当中一点,便是输了。当避其锋芒,屡换架势迷惑之,再施反制为上。”略一思索,我飞快将大枪一拿,变作太公钓鱼势迎战。不料槐兄一声吼,抖枪将我枪杆一卷,躬身蹬上前,直奔我小腹便刺。我见势不好,抽步侧身急跳。槐兄见扑个空,将左脚一跺,猛抡枪杆扫我小腿。我听风声直响,料定不可力挡,忙又跳一步避开,只见枪尖从我脚下呼啸而过。槐兄抡过枪顺势一立,踏一步赶上,泰山压顶一记劈枪下盖。我正欲崩枪弹开,却见槐兄是假劈真点,疾起后手将枪尾向上一提,枪尖忽直戳我左手。我一惊,急松左手撤枪,方才勉强躲过一劫。

  被槐兄头阵杀得狼狈,我急向后连撤五步拉开,扎半马步将枪尾提于腰间,端出四夷宾服势应付。只见槐兄杀得兴起,他端枪一吼,垫步抢上前将大枪一晃,枪尖随之左右一摆,直扎向我两个肩窝。

  我定了神,将枪一挺左右拦拿,架开槐兄两刺,伺机低身将枪杆一送,直刺槐兄咽喉。槐兄闪电般蹲身躲过,反手扎我小腹。我急撤左手,反握枪尾一扫,叮一声将槐兄枪头拨去身侧,顺势两记舞花,重新将枪转正,仍以四夷宾服势应付,正所谓以不变应万变。

  槐兄一笑,后手将枪尾托至肋高,前手直将枪尖送至地面,微将身体右转。我一见,认得是美人纫针势不由一惊:怎能以尽头枪对中平枪?正犹疑,槐兄一声大喝,垫起骑龙步左右各一虚晃,忽一猛跳去右边,后手将枪尾一压,抬起枪尖直刺我前手虎口。我见他来得凶猛,索性松开右手急躲,左手死抓枪尾向前一猛扎,一记青龙献爪直点槐兄心窝。槐兄惊叫一声抽身急闪,只见大枪过处,槐兄长衫左肋处早被划开。见槐兄架势已破,我急将枪头点地枪尾垂胯,变作地蛇蹿上前,猛扎槐兄下盘。

  槐兄撤步急躲,却见我左右换步紧追,毫不与他站稳反制之机。槐兄窘急间向后大跳一步,落地刹那下叉成深弓步,胸贴右膝,右手抬枪尾于额头,左手顺势送枪身贴地,此势唤作苍龙摆尾。

  见槐兄虽败枪已救,却仍立足未稳,我不与他休整之机,一跨步上前,望着槐兄枪尖一记梨花摆头左右虚晃,立即抽枪猛刺他拖在身后的左腿。不想槐兄早识破此计,他左腿一撤右腿一蹬,将大枪反握,枪身将我枪杆搭住,扑上近前献枪尾便撞。见他枪末的凤尾来得锐利,我急侧身躲闪。我二人照面间,槐兄猛起一记扫堂腿直踹我小腿。我窥得分明,轻轻一跳躲过,落地间顺势一转,双手抬枪,弓步站定,作骑龙势。见槐兄时,他也借力转身,同样摆作骑龙。

  我二人见此,双双收回架势抱拳,我连声道:“槐兄的枪法,天下无双!”

  “飞兄谦虚,承让!”槐兄抱拳,随即指我右手道:“飞兄,你右手似被我枪尖划破,且看看分明。”

  一听此言,我方感右手背微有疼痛。看时,见着一道细细血痕。见伤口甚浅,我便与槐兄抱拳道:“只是细小划伤,槐兄勿念。”

  槐兄点点头,拱手道:“飞兄方才一记青龙献爪,实惊得我一身冷汗。”说着,他扯扯破洞长衫:“幸好躲过一劫,飞兄,待回屋我与你包扎。”话毕,我与槐兄两人便分别捉了枪,谈笑回屋。

  刚上廊,只见蒲先生近前道:“飞,魏槐兄,你二人有无大碍?”见我二人与他轻松耸肩,蒲先生忿忿道:“我见你二人连下杀手,实在怕人!幸好你二人棋逢对手,不然岂不闹出人命!若是我与二位切磋,岂不一起手便要被捅个血窟窿死在地上?”

  我笑道:“我见槐兄身怀绝技,料想也出不了岔子。”

  “于是你二人便如临战,以命相搏?却也是相信彼此的分寸。”蒲先生只顾摇头。

  “蒲先生勿忧。如今我失散的师兄弟二人难得重逢,不酣战一番怎肯罢休?我这就为飞兄处置。”槐兄说着,便将我推入屋内落座。他取来药水在我右手上仔细涂抹一番,又拿过白布包好。

  蒲先生在一旁见包扎妥当,问道:“既如此,你同门二人可见个高下?”

  我笑答:“槐兄攻强守弱,我则相反。想槐兄未曾与左撇子对手比试,几处招式判别上有所偏差。此番切磋,我稍占些左手便宜。”

  槐兄笑道:“正是!飞兄拦、拿两式与常人相反,实令我吃些苦头。但正如飞兄所说,我偏好出击寻战,飞兄则长于稳守反制,水准乃是伯仲之间,可谓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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