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忙转过身答道:“怎会!我自小对此恶习嗤之以鼻,如今一听只更窃喜。”言罢,我轻声问道:“只是我平日在淄博当差,离此地路途遥远,不知玲姑娘可愿与我往异地而去?”
见玲姑娘将头一点,不等她开口,蒲先生早抚掌大笑道:“如此便说定了!我与魏槐兄、雄飞、仲业均可做媒,飞,可喜可贺!”
我略加思索,想来二老已在信中提及我当自断前程,便与武玲姑娘道:“玲姑娘,自此与我相守一世如何?”
只见她面泛红晕,答道:“再好不过。回淄博前,还请严飞哥哥待我回村时与兄长知会一声。”
蒲先生大笑:“什么哥哥,如今当以相公相称才是!”言罢他笑声愈欢,只留下我与武玲姑娘二人羞红脸不敢相视。
调笑少顷,蒲先生正色道:“不与诸位调笑,如今大敌未破,还当先行歇息,养精蓄锐。”言罢,他一手拖住凌雄飞去了一旁。
见蒲先生走远,我微叹口气,将大枪还与槐兄道:“危急关头却生儿女情长,还望槐兄见谅。”槐兄听得,却忽然愣住,许久方才仰天长叹一声,道:“飞兄,为守护心爱之人而战,乃是人生大幸!”言罢,他拍拍我肩膀,独自绰枪离去。
我见他背影凄凉不已,正要询问,然耳畔已传来银铃般细语:“严飞哥哥,早些歇息罢。”我回过头与武玲姑娘一笑,便就此席地而坐,靠墙睡去。
第九章 势如破竹
我缩枪换作十面埋伏,与那海贼轻蔑一笑。只见那贼寇被激得一声怪叫,抽刀将我枪杆一砸,直刺我咽喉而来。我不慌不忙一拿,将枪杆兜回,遂向前一扎一崩一用力,只见那海贼被大枪搠进胸口,又挑飞在半空,摔在地上死了。
槐兄见贼寇奔来,只一声断喝便扑上前将枪一抖,一记梨花摆头看得那海贼左右遮拦不定。槐兄趁势直对当中旋枪一点,正中海贼心窝。槐兄一声大笑将枪复一转抽出,海贼当即扑倒在地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感到有人轻拍我肩。一睁眼,只见蒲先生的笑脸映入眼帘,他从容说道:“飞,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言罢,向我伸出右手。
我揉揉眼,一搭蒲先生手臂起身,扭头向石窗外一看,只见天边已泛白光,便与蒲先生笑道:“今海寇疲敝,正乃庶竭驽钝,攘除奸凶之际!”话毕,我正寻武玲姑娘下落,却见她与我端来一盏清水,道:“严飞哥哥,喝些水再去罢?”我正口渴难耐,便匆匆道过谢,将盏中清水一饮而尽。武玲姑娘在一旁忧愁道:“武斗之事我不甚通晓,只请严飞哥哥一路小心。”我听罢与她一笑,将倚墙大枪取过,方才惊道:“玲姑娘,未曾与你留些,实在惭愧。”
“我一早饮过,严飞哥哥勿念。”虽闻此言,我却听她声音嘶哑,知她是好意搪塞,正要开口致歉,却听蒲先生催促道:“飞,时间紧迫,还请速来。”
我见武玲姑娘仍犹疑未定,索性轻舒双臂,将她拥入怀中,道:“玲姑娘,待我得胜归来。”
听她轻声应和,我便松了臂,对她狡黠眨眨眼,转身直出了郑如豹石室。才出门,蒲先生忙与我道:“郑如龙、郑如虎、郑如豹三人已带兵马尽数出了山洞。眼下正是动手之时!”话音刚落,我二人已一同往上层大门处飞奔。我见蒲先生身背长弓、目光如炬,与他道:“蒲先生精神抖擞,想必已有万全之备?”
蒲先生坚毅答道:“家中仍有盼归妻子,怎敢怠慢!”
片刻,只见眼前周家旧部已整齐列阵,正听槐兄训诫。见槐兄与我连连招手,我忙上前,却惊见他腰间竟仍悬着郑如豹首级。不等我问,槐兄早道:“飞兄,头阵万事拜托。”言毕,身后转出五名昨夜分与我手下的周家精锐。
我点头道:“槐兄勿念,待时机成熟,我便令诸位升烽火。”
槐兄答道:“好。既如此,飞兄已有觉悟了么?”
见我点头,槐兄将上层大门门闩一拨,将两扇赤色大门推开,清晨的海风登时扑面而来,直吹得我精神抖擞。我将大枪单手提定,摆作夜叉探海势,扭头与五人点头道:“随我来!”
话音刚落,我腿一猛蹬,似离弦之箭般沿石廊飞奔而下。伴耳旁呼啸风声,我警觉探视廊上动静。所幸石廊上一时无人,我故此得以率五人飞速向下。沿天井转过一圈,我见不远处一间石舍内转出个睡眼矇眬的海贼,我不由分说踮步赶上,借冲力猛刺一枪。那海贼正打着哈欠,尚不知发生何事,便遭一枪扎穿喉咙。不及惨叫,便已被甩下几丈高的石廊,摔在天井底没了动静。
虽挑落一贼,我仍不敢懈怠,继而挺枪飞奔。转眼间,便已踏上井底地面。我将身子一侧,急招呼身后众人拾柴置墩。那五人不容分说背起砍刀,急冲进井底处石间中寻起家伙来。我将大枪一横,挡在石廊口处以防有贼寇惊醒,突然冲下。
向上扫视,只见槐兄正抱大枪向下。他将一间石舍一指,身后四名周家旧部便抡刀舞斧把门帘一掀,撞入石舍之内痛宰仇敌。槐兄随即领其余人马奔至下间石舍,又随他一指,四名周家旧部迅速闯进海贼住所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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