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蕾开始有些心不在焉,玩弄着手机,半天回了一句:“你倒是个孝子。”
孙大越说:“唉,我也知道自己为啥相亲不成,哪个女孩愿意嫁给我啊,一结婚就得给婆婆端屎端尿、洗衣做饭,跟小保姆似的,我也不能把我妈扔下不管啊,那个,咱俩能更进一步吗?”
张蕾冷冷地说:“这个我要考虑一下,我还有事,咱下回再说吧。”
大越虽节俭抠门,但他却是个正直的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从来没有贪污过一分公款。
包斩说:“大越,你想不想挣两千块钱?”
孙大越说:“怎么挣啊,还有这好事?”
包斩说:“很简单,我找一根鱼线,让你吞下去,再拉出来。”
孙大越说:“就是让我当试验品啊。”
包斩说:“是的,郝局长说,可以给予两千元的补贴。”
孙大越说:“我同意,这活归我了,你可不许给别人。”
包斩说:“放心吧,除了你,估计也没人会干了。”
第六章 鱼线穿人
这种痛苦虽然谈不上致命,
但绝对算得上酷刑。
以往的侦破过程中,包斩多次通过对犯罪行为的模拟与实验来掌握凶犯的心理,从而对侦破起到一些作用。凶手为什么要用鱼线把受害人穿起来,为什么牵着受害人在午夜的街头爬行?
只有疯子最了解疯子。
那位喜欢钓鱼的老刑警从济宁市中区买到了几种鱼线,分别有五百米大力马鱼线、PE五彩八编路亚线、日本进口原丝海钓防咬线。包斩选用的是海钓线,拉力超强,柔韧性好,别说是人的牙齿咬不断,即使是鲨鱼也难以咬断,这种海钓鱼线可以钓起鲨鱼,甚至拉动汽车。
包斩坐在椅子上,手持钓竿,盯着鱼线出神,似乎这根鱼线的尽头隐藏着什么东西。
包斩说:“你准备好了吗?”
大越说:“这就开始吧。”
包斩说:“你要是不想尝试的话,现在还可以放弃。”
大越说:“两千块钱呢!”
孙大越拽出一截鱼线,揉成一团,想都没想就塞到了嘴巴里,鱼线好似一团乱麻,他习惯性地咀嚼了几下,皱着眉,吞咽了好几次才把鱼线一点点吃到肚子里。
包斩说:“你甩甩头,试试。”
大越甩头,说:“胃里有点难受,想吐。”
包斩说:“不要吐啊,你明天还要拉出来呢。”
大越说:“我便秘,估计还得等几天。”
孙大越扛着鱼竿,嘴巴里还有一根鱼线。他就这样回家了,去给瘫痪的老母亲做饭。小区邻居们看到他的样子先是诧异,然后爆发出一阵笑声。大越刚走,小若黎背着书包放学了,恰逢每月一次的大周末,她不上课。为了避免身份暴露,她在卧底期间是不能来公安局的,可是小若黎担心大越的安危,要去看望孙大越。
包斩说:“你去了有什么用?”
小若黎说:“法医最起码也是医生,我去看看大越叔叔有没有事。”
包斩说:“我想,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的,放心吧。”
小若黎说:“要知道,他是把一根鱼线吞到肚子里……你怎么不试试。”
包斩说:“要是没有人愿意这样做的话,我肯定会做的。”
孙大越的家在县城西边的祥和家园小区,这里都是经济适用房,购房者都是低收入人群。
包斩和小若黎敲响房门时孙大越正在做饭,那根连接到他身体里的鱼线使他无论做什么都有点碍手碍脚,需要时刻小心。大越妈妈坐在轮椅上,热情欢迎包斩和小若黎的到来。大越有点窘迫,屋里的家具老旧,沙发上堆满衣服,显得非常寒酸。
包斩帮忙洗菜,小若黎陪大越妈说话,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让包斩想起梁教授。
大越妈说:“我家大越前两天相亲了,后来咋样了,问他也不说。”
小若黎说:“那个姐姐我见过,在电视台上班,好漂亮的。”
大越妈说:“漂亮姑娘可看不上大越。”
小若黎说:“大越叔叔挺帅的啊,也算是一表人才嘛。”
大越妈说:“主要是看不上我们这个家。”
小若黎说:“总会好起来的。”
大越妈说:“除非我死了,我这一身病,哪个姑娘敢嫁过来,要不是我拖累大越,大越也不会三十多了还打光棍,唉……”
大越妈不再说话了,小若黎并不能做些什么,只是安静地陪着。
小若黎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邻居家有个孤苦的老奶奶,刚死了老伴,每天坐在院子里流泪。小若黎每天从幼儿园回来,就坐在老奶奶的膝盖上,陪她一起哭一会儿。
吃饭的时候,孙大越因为嘴巴里有根鱼线,吃得异常难受,每吃一口都会有轻微的恶心,每次吞咽,那根鱼线都要伴随着食物吃下去一截,忍不住就想要呕吐。
一顿饭吃完,大越满头大汗,身体看上去虚弱无力,他瘫在了沙发上。
大越说自己以前抓获过体内藏毒的毒贩子,那些毒贩子的运毒方式比较隐蔽,将毒品装进避孕套,然后吞进肚子里,到了目的地后再排出来。有的毒贩子可以藏毒五百至一千五百克,几百克毒品可以在毒贩子体内停留两三天,其间毒贩子基本不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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