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儿。”
“不是又跟邓泽明吵架了吧?”
“我都好长时间没跟他见过面了,哪里还有机会吵?”张欣然露出惨笑。
“哦。难道是别的事情?”
“什么事儿都没有,爸,你也别跟着操心了。”
“那我怎么听说你晚上还开车出门呢,去哪里呀?”
张欣然脸色微变,“是佳佳跟你说的吧,这孩子没事儿就知道添油加醋的乱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有时候心情忽然很不好,到外面散散心。”
“那药你还吃?”
“偶尔吧。那些药吃多了有副作用,对脑子有影响。我还要上班呢。天天迷迷糊糊的,让学生看见了也不好。”
“哦,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多注意自己身体,也不能顺其自然。要不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这次找个好点儿的。”
“……”张欣然没吭声。
如果在以往,她肯定会说,心理医生那些治疗方法我都知道。找他们也就等于找个人聊聊天,他们知道的可能还没有我多,都聊不到一起去。”
这一次,她沉默了。
有些事情她不敢告诉父亲,怕比如说她晚上开车去哪儿,说出来,能怕把老头吓到。
这么久了,自己的病自己清楚,这一次来病比以往都严重,连她自己都有点儿担心了,她不是没吃药,而是这些药已经不那么好使了。
……
……
“请您这边走。”漂亮的女医生把张欣然领到一间屋子。
屋子里摆设简单。一张桌子,一张床,桌上摆着沙漏,小手电,怀表之类的小东西。两个单人沙发面对面放着,看着坐上去能很舒服。
“先请坐,我们主任马上就到。”女医生客气的说。
“没关系。”张欣然坐下后,深吸一口气,稳定一下心情。
她也是前思后想,鼓足了勇气才来的。据说这个心理医生在全国都很有名。
很快医生就来了。
张欣然看到他,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诧。
她原以为怎么的还不得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学究,眼前这位医生也太年轻了,二十七八岁,最多不超过三十岁。他就是那位著名心理医生?
“你好,我叫丁潜。放心吧,你没走错房间,你要找的就是我。”丁潜走到张欣然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呃……”张欣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丁潜端详了她几秒钟,“最近经常感到乏力和容易疲劳。注意力难于集中,记忆不佳,常忘事,不论进行脑力或体力活动,稍久即感疲乏。对刺激过度敏感,比如对声、光刺激或细微的躯体不适特别敏感。”
张欣然又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不过这一次不是怀疑,是惊叹。
这家伙把她的症状全说对了。
“我这是更年期综合征吗?”
丁潜摇摇头,“你这是神经衰弱。虽然更年期综合征也会有神经衰弱的症状,但不会向你这么严重。你是有些年头了吧。”
“是。”张欣然只好承认。她还是有点儿不习惯像这样被一层层tuo衣服似的问话。
“神经衰弱通常只是并发症,成因有多很多,健康状况、服用药物,工作情感生活压力过大,长期以往都可能造成神经衰弱。张女士,你应该是一位比较有学识的知识分子。我想你应该也是深思熟虑后才来找我的。所以,我希望你能信任我。我也会尽心帮助你。”
第6章 死兆(1)
第6章 死兆(1)
丁潜温和而笃定的看着张欣然,这个女人三十五六岁,五官姣好,气质脱俗,尽管不再是花季少女,却有着成熟女人的风/韵和从容。这样才华横溢又相貌出众的女人可以说就是完美的结合,可是丁潜在她身上却看不出任何喜悦的痕迹。
在她的眉宇间笼罩着一片恒久不散的雾霭。
他有种直觉,这个女人的病很难治。
张欣然在丁潜的注视下,莫名的心口震了一下,有些难为情。
她早已经过了那种少女怀春的年纪,但在那双睿智深沉的目光中仍然能感受到一种意气风发的男子气。
她不得不承认,丁潜是她欣赏的那种男人,早在十几年前,还是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她梦想中能相识的男人就是这样。可惜一切都耐不住岁月侵蚀,她这颗残破的心已经永远找不回曾经了。
“先说说你自己和你的烦心事儿吧。”丁潜的话把张欣然游离的神思拉回来。
张欣然想了想,“我这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毕业之后,就在南都大学当讲师。生活还算无忧无虑吧。平时除了孩子,丈夫和自己的工作,也没有太多挂心的事情,我对一切还算满意。我个人没什么特别的喜好,有没有太大缺点,只是有一点儿洁癖,性格好强一些。怎么也没想到两年前,我丈夫他……”她感觉嗓子发涩,眼泪要往眼眶里涌,不得不停下,努力克制自己。
丁潜安静的等待,并不催促。
“两年前,我丈夫出轨了。“她继续说,“那段时间他经常单位加班到很晚,我一开始也没有多心,还觉得自己对他关心不够。有一天我爸来我家拿来了一只乌鸡。我煲了一锅汤,晚上给他送去到单位。我走到他办公室门口,推门门插着。我刚要敲门,听见里面传来了……那种声音……一男一女……我后来才知道,那段日子,我丈夫说加班,其实都是跟他的女秘书在一起。那个女孩大学刚毕业,长得很漂亮,很善解人意……”张欣然说到最后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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