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听到了他阿妈的声音,立马停住了手。其余的弟兄见到英子,吓得一个个都放下了手中的刀。
“今天,谁要是敢动老刁一根毫毛,我决饶不了他。”英子双手举枪走到了大树旁。当她看到老刁被儿子打成那副模样时,心里疼痛万分。
“阿强,把他放下来。”英子脸色十分阴沉地冲着儿子说。
“不,阿妈。”
“我再说一遍,把他放下来。”她眼睛一瞪,大叫起来,接着用枪指着儿子的脑袋说:“你今天如果不放下他,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脸色铁青。
在阿强的记忆中,阿妈每次真动怒的时候,就会露出这副神情。从小,他最崇拜的是阿妈,但最怕的也是阿妈。因为这个家是她一手打造的。有一点他比谁都了解:她的心特狠。如果谁不按照她的旨意去做事,她惩罚起人来特别狠毒。下人因违背她的意愿被打死的,屡见不鲜。但有一点,他也最了解阿妈,她最疼爱两个儿子。他想借今天的气氛,向阿妈挑明自己的想法。“阿妈,让我为这个男人松绑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阿强说。
“什么条件?”英子问。
“从今天开始,这个男人不准再进我们家的门。如果你不答应我,那你现在就对我开枪吧。”阿强说着,将脑袋顶在了她的枪下。
英子看了一眼老刁,再看了一眼儿子阿强,有些犹豫不决。
“阿妈,如果你心里还有这个家、还有我这个儿子,就请你答应我吧。老爸虽然不争气,可他是我的亲生父亲。自从这个男人来我家,家里全乱了。你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你的吗?我就听到过许多难听话。阿妈,你听我一句,把这个男人赶出去,我们这个家才会清静。”
英子看着儿子痛苦的神情,心想,今天如果不向他让步,这蛮横无理的野小子,有可能就会经常来骚扰她和老刁。“好,我答应你。但你要先给老刁松了绑。”
“你真答应了,阿妈?”阿强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她。然后得意地看了一眼神色剧变的老刁。
“你阿妈答应过你的话,有过不算数的时候吗?”英子反问儿子道。
“那好,你说到的一定要做到啊。弟兄们,给那个狗日的松绑。” 阿强有些不情愿地对弟兄们吼道。
老刁的绳子被解开了。
“阿妈,你说话可要算数呀。”阿强对着英子说了一句。然后又走到老刁面前恶狠狠地说:“听见了吗?狗杂种,从此再不准踏进我们家的门,如果再让我在家里见到你,小心打断你的狗腿。”说完他吹了一声口哨,带着弟兄们扬长而去。
老刁像一条落水狗似的,垂下了奄奄一息的头。
“猴三,赶快去给老刁请医生。”见儿子远去,英子对猴三命令道。
“是,英子姐。”猴三小跑着离去。
见猴三离去,英子心痛地握着老刁的手说:“老刁,让你受苦了。”
“能死在你身边也是我的福气。”老刁有气无力地说。
英子将他搂在怀里,用嘴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地吹着。“老刁,请你相信,这样的事以后决不会再发生了。我先在外面给你买一幢房子住着,不会太久,我会让你名正言顺地进入我的家。”
老刁心里一阵惊喜,可嘴里却对英子说:“还是算了吧。我已给你惹了那么多麻烦,看来我在你家里是个多余而不受欢迎的人。英子姐,你让我走吧。”
“走,你去哪里?再说,我怎么舍得让你走呢?不要再说傻话了。”她用手蒙住老刁的嘴,“你先忍一忍,回头找机会,我非得好好收拾一下这两个臭小子。”
由于答应了阿强,英子不得不履行诺言。老刁不能再进她家的豪宅大院。但是,没有几天,英子便在阿麻坝郊外,给老刁买了一栋宅院,让他在那里静心养伤。她还派了两名男佣过去照顾老刁的生活起居。
这段日子,居住在豪宅中的英子因为习惯了从前老刁在身边时问寒问暖、知冷知热的日子,一时间感到寂寞难耐。
一个月后,见老刁的伤势好转。英子又开始伺机悄悄溜进了她给老刁买的宅子里,又一次开始了俩人情深意切、缠缠绵绵、儿女情长的日子……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很快,英子在外包养小男人老刁的桃色丑闻,在阿麻坝的大街小巷传得有声有色、纷纷扬扬。
当阿强耳闻老刁虽已被赶出了家门,可他还是靠阿妈养着,并且阿妈还是跟他不清不白的来往时,无名之火又一次在他胸中燃烧了起来。
一天,阿强怂恿弟弟阿蒙一起去见阿妈。哥俩进了阿妈的卧室,阿蒙按照哥哥之意,开口就说:“阿妈,那个老刁有哪样好,穷光蛋一个,你怎么就离不开他?他不就仗着比我老爸年轻、结实一点吗,其实,他有哪样好,在我们看来就像一条狗一样,一天到晚粘着你,肯定是看上了我们家的钱。”
英子一听,气得脸变了颜色,没有想到阿蒙这个在她眼里还算听话的儿子,也跟她作对。
这时,英子看见得意扬扬的阿强,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定又是这个小兔崽子教唆的。她对着他俩骂道:“小杂种,我辛辛苦苦养大了你们,你们倒好,开始教训起老子来了。老刁能帮我做生意、出主意,还能为我挣钱。可是我养着你们这群家伙,除了会大把地花老子的钱外,你们都为我干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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