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阿蒙的身上,一点肉都没有,形如骷髅。阿强稍好点,可是与从前活蹦乱跳的他判若两人。
“造孽呀”,她嚎啕大哭了起来。两个儿子痴呆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儿子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她。
“天哪,莫非我这是遭报应吗?”说完昏了过去。醒来时,老刁守在她身边。她问老刁:“阿强、阿蒙是怎么染上毒的?我这才离开家没多久,怎么他俩就成这个样子了?”
“我也不知道。前几天,我发现他俩吸毒,说他们几句,他俩还气呼呼地去赌馆把我那里的东西砸得粉碎。你也知道,他俩是不听我的话的。”老刁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是谁让你去中国贩毒的?”英子大声地问阿强。
站在英子身边的老刁打了个寒战。
只见阿强嬉皮笑脸地指着老刁说:“是他。”
老刁故作镇静地说道:“英子,你知道他俩一直对我有成见,什么坏事都往我身上推。不信你再问他,是谁害他们吸上毒的?没准他还会告诉你,也是我。还有,你再问他们,昨天对门那家的女主人被杀了,你问他是谁杀的?看他怎么回答。”
英子果然按照老刁的话一一问阿强,阿强回答英子的每一个问题时,手全都指着老刁。英子看见阿强身上的新衣服,又问他,这衣服是谁给你买的?阿强依旧笑眯眯的地指着老刁说:“他。”再问谁对他最好,他还是指着老刁说:“他对我最好。”
老刁终于松了口气,而英子呢,却大叫了一声:“我可怜的儿呀,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说着又一次瘫倒在地上。
“是谁害了他俩,待我查出来,我决不会饶了他。”英子眼睛里又一次露出了凶残的目光。
为了让儿子戒毒,她花了上百万的钱,买来戒毒药,可是一点用也不管。阿蒙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一天夜里,她和老刁正在睡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她从梦中惊醒。
“英子姐,不好了,不好了,阿蒙,阿蒙,他、他……”阿蒙的佣人惊慌失措地出现在她的门外。
她知道一定是儿子出事了,穿着睡衣就飞快地向后院儿子的房间奔去。老刁紧跟在后,给她披上了一件外衣。瘦得不成人形的阿蒙躺在地上,永远闭上了眼睛。
见到吸毒惨死的儿子,她肝胆俱裂,突然间她的神经有些错乱了。她说:“儿子,你怎么能躺在这冰凉的地上,你快起来呀,阿妈来看你了。阿妈说过,要带你去美国迪斯尼游乐园玩,带你去吃法国大餐,阿妈还给你和阿强留了许多钱,让你们哥俩这一辈子过上好日子。可是,你怎么就走了,就这样丢下阿妈走了,儿呀,呜……”
那种慈母唤儿的悲恸哀声,令围观的家丁、保镖们都为之动容。有的人还偷偷地掉下了眼泪。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英子晕了过去。
阿蒙没有了,她突发了心脏病,一蹶不振。整整一个星期,她都起不了床。一想起阿蒙的模样,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呀流。阿蒙走了,她只有阿强一个儿子了。
“我要救阿强,一定要救阿强。”她开始花钱请人到美国、中国、泰国等有名的戒毒所给儿子购买戒毒药。有一段时间,阿强服了戒毒药后,开始有点疗效,饭吃得多了,渐渐人也变胖了。看到阿强好转,她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
老刁见她身体好转起来,一天,他和英子谈了自己的想法。
“英子,据我的情报员跟踪,发现几批杜豪贩运到勐龙市的货,都是被勐龙市公安局那个黑脸汉子手下的人查获的。”老刁愤愤不平地说。
又是他,这个我命里的克星。英子想起当年就是这个黑脸大汉将阿铁抓捕枪毙的,那次她派出的八名马帮武装贩毒的马仔,只有猴三一人狼狈不堪地逃回来,其余的全都是他率兵击毙的。还有她曾派出过数十名贩毒马仔,货全部被黑脸大汉查烧不说,马仔们大多数被执行了枪决。令她最为恼火的是,这次自己逃跑时,又是他带人到老怪酒店,差点抓到了自己。
一想到这些,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面带凶狠地对老刁说:“老刁,那个黑脸大汉,上次让他跑掉了真是可惜。看来我们还得想法收拾他,一定要想法给他点厉害尝尝。”
老刁没有吭声,屋里传出一阵接一阵吸水烟筒的“呼噜”声。空气中弥漫了一层厚重的浓烟。每次老刁为英子出鬼主意时,都要沉默一段时间,酝酿酝酿。一根烟工夫,老刁开口了:
“是得让他吃点苦头了。我有一个主意,把他家给炸了。”老刁的话打破了夜的宁静。
“炸了?”英子眉头皱了一下说道。
“派人搞清他家的地址,然后等他回家,连人一起炸。”老刁说道。
英子一肚子的气未消,看了老刁一眼,点了点头冷笑地说道:“这主意不错。”
“不知他有没有妻儿?”老刁问道。
“我曾让老怪帮我打听过,他离婚了,但有一个14岁的女儿跟他过。”英子说。
“14岁的女儿,在上学吧?”老刁问。
“是的,上初中二年级,黑脸大汉由于工作忙,没时间管她,便让女儿住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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