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父女俩坐在石椅上。
“爸爸,其实有时候,在班里遇到烦恼的时候,我也很想和你说说,可是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很忙,要不开会,要不就是执行任务。”
“甜甜,你能理解爸爸吗?”岩嘎问。
“我不能理解,爸爸。我最怕过的就是周末,同学们都走了,校园里常常就是我一人,太孤独了。”
岩嘎听女儿说着这一切,握着女儿的小手,心里十分难受,但却不知如何安慰女儿。
“爸爸,你不是想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吗?我最想让你和妈妈重归于好,让我也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好吗?”
岩嘎沉默了,每次,父女俩的谈话都是到此结束。然而这个夜里,岩嘎觉得女儿长大了,有的事,可以和女儿讲清楚,包括自己的从前,自己的情感经历,让女儿了解并理解他。于是他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去。女儿静静地听着,一句都没有打断他,直到午夜,父女俩还坐在小沟边的石桌旁聊着天。
正说着,只听卧室一声巨响,接着火光映红了四周。不好,爆炸了。
岩嘎一把搂住女儿,向小院子的后门飞奔而去。就在他一脚踹开后门,飞跃出去的刹那间,房屋被炸后掀起的尘土重重地砸下来,整个小院子尘土飞扬。好悬呀,岩嘎深深地喘了口气。
女儿被吓得哆嗦着身体,紧紧地抱着父亲。
“什么人?要置我于死地。”岩嘎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拔出手枪,警惕地观望着四周。
从房屋被炸的现场看,手雷是从南往北投过来的,幸亏岩嘎和女儿坐在北院里,否则他们早就丢掉了性命。
正想着,岩嘎发现房屋的南边小路上,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他拉着女儿追了过去。岩嘎与他擦肩而过,就在那人影转身的瞬间,月光下,岩嘎扫了他一眼,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巨大的响声惊动了不远处那片居民区的居民,他们纷纷向岩嘎家赶来。那个人影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起投掷手榴弹的罪魁祸首,就是英子和老刁派出的经过化妆打扮潜入境内的猴三。
他费尽心机打听到岩嘎的住宅后,便躲在岩嘎家四周等待时机。
一日,两日,三日,他整整在甘蔗和竹林中隐蔽了三天。第三天下午,他听见岩嘎住宅里有说话的声音,从窗玻璃上看到了岩嘎和女儿吃饭时的身影。
他本想趁岩嘎父女俩吃饭时就将手中的手榴弹投出去,可是,那时天还早,他不敢轻举
妄动。因为离这片旧房不远处有一片居民区,爆炸一旦发生,居民区的人们赶来,那他就很难逃出去了。午夜人们都睡觉后,是最好时机。但是有一点让他很奇怪,干完这一切逃走时,他竟然远远地看见岩嘎拉着女儿向他追来。岩嘎没有死,他暗杀岩嘎的任务没有完成。幸亏,他被赶来的人群淹没,岩嘎才没有追上他。他钻进了森林,向境外奔去。
月光撒落在英子豪宅的院落里,按计划猴三这几天应该回来了。一夜未眠的英子和老刁在院落中喝着酒,等待着猴三归来。
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才见猴三上气不接下气地闯进门来。
老刁笑盈盈地递给他一杯人头马:“终于回来了,这下我们又扫除了一只拦路虎了。”
英子不露声色地盯着猴三。她了解他,瞧他那不死不活的样,准没干成。
她一把将猴三手中的酒杯打翻在地,说:“瞧你这模样,是不是又失手了?”
“英子姐,那个狗日的黑脸大汉真是个鬼精灵,神机妙算。我明明看着他关灯睡觉了,可是当我将手雷投掷到他家后,竟然在混乱的人群中看见了他和他女儿。”
“混蛋!猴三,”英子怒吼了一声。接着说:“我一直把你当人看,可你,一次又一次给我干的什么事?”英子气得浑身发抖。她接着说道:“不除掉这个黑脸汉子,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站在一旁的老刁愤愤不平地说:“英子,你别着急,既然已经这样了,只能再找机会。”老刁安慰完英子,转过身来问:“猴三,岩嘎不是有个女儿吗?”
“是的,”猴三低头回答道。
“好,好,想法把他的女儿给我绑架过来,然后我们用他女儿与他私下交易,让他将我的弟兄杜豪放出来。到那时,看他小子还放不放人。”老刁说完,冷笑了一声。
“好,老刁这个主意不错。那么这件事由谁去干?”英子问道。
“我想还是让猴三去,带个弟兄,用点心计,”老刁说。
“这次可别再把事弄砸了。一定要把岩嘎的女儿活着绑架过来,我要活人,知道吗?”英子瞪大眼睛看着猴三。
猴三不敢吱声。这时老刁凑到猴三的耳边小声地帮他策划着,猴三连连点头,然后退出了院落。
岩嘎的房屋被炸,王义荣局长下令公安局刑侦支队负责侦破,尽早将嫌疑犯捉拿归案。
而岩嘎呢,将女儿安顿在学校后,又回到工作岗位,开始忙碌另一起毒品案的侦破工作。
甜甜自爆炸案发生后,再也不敢回那个炸得破烂不堪的家。爸爸依旧那么忙,打那天起又是两个月见不着踪影。就在这时,她结识了一个新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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