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客就请客,不就是几个钱吗?”六子的嗓子有些沙哑。
“六子,我要是也有个像你老婆那样的女人多好。”小浪子羡慕地看了一眼六子说道。
“你想找六子那样的老婆,先得学会受气。”干瘪老三冲小浪子做了个鬼脸。
“别瞎说。在家里谁都别想给我气受。喝酒、喝酒。”六子站起来端起满满一碗包谷酒一饮而尽,其余的酒友也都站起来将手中的酒大口喝下。
酒桌上多了一个名叫老刁的阳刚气十足的陌生男人。六子知道小浪子是靠做毒品起家的,这个陌生男人可能是为他运送毒品时算卦的先生。
果然不出所料,小浪子向六子及酒友们介绍道:“老刁是我家刚请来的算命先生,还望大伙关照。”
那个叫老刁的男人向酒桌上的男人们点了点头。酒友们并没有在意多了一个人,继续喝着酒。
随后的聚会,小浪子自然少不了带着老刁。
在这伙酒友的印象中,老刁的话不多,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别人讲话时,他仔细听着, 很少插嘴。酒桌上男人们你一言我一语之间,老刁知道了眼前这个丑陋的六子有一个非常有钱能干的老婆,同时还听到许多有关六子媳妇带有神秘色彩的传闻。
说她手持双枪经常神秘出没原始森林做大买卖,说她每次出行都有数十名前呼后拥的保镖紧跟其后,说她挣的钱就是几辈子都花不完,说她家的豪宅大得几乎占去了半座山。还有说只要是个男人见到了她,就会神魂颠倒一辈子忘不了。
听男人们绘声绘色地讲这个神秘女人,老刁仿佛在听天书。对这个初来乍到不安分的老刁来说,六子的媳妇就像谜一样吸引住了他。
时间越久,他对那个女人就越痴迷。真想见见这个女人,这个像魔一样诱惑着他的女人。这个念头的出现,使得他有好长一段时间心神不定、夜不能寐。
为了有一天能见见六子那个神秘的老婆,这个看似一副憨厚本分样的老刁,开始悄悄与六子靠近。
每次和六子一起喝酒,他都会发现六子借酒劲天花乱坠地乱侃一气。
“想当年,我那个老婆算什么呀,我是家里的大梁,这个家都靠我顶着,她每天围着我和儿子们转,围着锅边转,伺候我们。我说一她就不敢二,我骂她,她都不敢吭声。现在她牛了,有钱了,不理我了,不理我了……”
六子几乎每次喝完酒,都会喋喋不休地说这几句话。小浪子和那伙酒友都听烦了,没有人搭理他。这样的时候,唯有老刁一个人耐心地听他讲述,目光中不时流露出一丝同情,常常使得六子内心有几分感动。
渐渐地,六子便将老刁视为无话不说的朋友。
“老刁,你可知道我的苦衷,在别人眼里我六子有福气,找了个有钱的婆娘。其实,我和她在一起,哪是人过的日子呀?”一次,喝多了酒的六子对老刁说出了心里话。
“不会吧,六子哥,你不是酒喝多了说昏话吧?”老刁答了一句。
“刁弟,不瞒你说,我那个婆娘已经好几年没让我碰过了。听说,她在外面有野男人。要是从前,我早他妈的打断她的腿了。可是,现在,我混成这样了,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六子说完又端起酒瓶“咕咚咕咚”几口将瓶中酒喝了下去。这几口酒下肚,六子醉了。
“我送你回去?”老刁关心地问。
“你送我,我老婆从不准我带陌生人回家。”停顿了一会儿,六子接着说:“刁老弟,你是我兄弟,我今天就带你回家。看那个烂婆娘能把我咋样?”
老刁搀扶着六子向豪宅走去。
当老刁扶着六子来到他家门前时,一下子愣住了:依山傍水的深宅大院,被高高的围墙包围着。大门口和院子周围有众多持枪的“士兵”在站岗巡逻,给人一种戒备森严的神秘感觉。
走进高大的铁门,宽敞的院子里是无数栋豪华的宅楼。宅楼的墙全是精雕细刻的木头制作的,上面刻着各色各样的龙凤以及不同形态正在叼啄食物、伸展着翅膀的老鹰,也许是因为顶梁很高,使得房间显得十分空旷。
院落里种着各种奇花异草,有十分招眼的粉色的牡丹花,有清香淡雅,红、白两色的蝴蝶兰,有小巧别致而惹人喜爱的黄色跳舞兰,争奇斗艳、竞相开放。还有发财树、巴西木、水冬瓜树,以及亚热带各色各样大株的绿色植物。
老刁跟着六子穿过花园,走进了一间堂屋。
堂屋里供着一尊硕大的财神爷。朱红镶金的窗棂,青色光华的大理石地板上铺着各色地毯,房间里盛满了高档豪华的各式家具电器。柜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金珠玉翠、奇珍异宝,看得老刁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一时间他仿佛走进了梦幻之中。从小到大,他还从未领略过这等奢华。他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迈步子。
“老刁,有、有什么好看的,天、天天看就不、不觉得稀奇了。走,把我送进去,你就快、快回去,省、省得那个烂婆娘话多。”六子结结巴巴的话语,使得老刁回过神来。他将六子送到屋里,迅即返回。
老刁一次次回头留恋地看着那壮观而气派的豪宅。他走了很远很远,思绪却还一直停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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