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层中的一个房间的灯亮了,进了屋的两个男子鬼鬼祟祟地将门反锁上,打开箱子的包装,一大块晶莹剔透的玉石展现在他们的眼前。刹那间,两个盯着玉石的男人像两只饥饿已久的野兽,突然间闻到一块唾手可得的鲜嫩肉块,眼里放着贪婪的光,恨不得扑上去狼吞虎咽地饱食一顿。
“我苦心经营的货,到了,终于到了。”面对辗转几地最终运到他手里的“货”,年长的男子努力克制着狂跳不已的心。他压低声音对旁边那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说着。
这个年龄稍长的男人,一道浓黑眉毛下,一双大而有些向外凸出的眼睛,鼻子很直,嘴唇却很厚,两眼很阴险,面色冷酷。此男子看似身强体壮,走起路来腿却有些瘸。他就是为英子在国内销售“货”、与杜豪未曾谋面却已合作过多次的广州毒品批发商猛子。旁边的小伙子是他的马仔,名叫阿仔。
“货在哪里?豪哥是怎样说的?”阿仔问道。
“货在里面,哈哈,在玉石的腹中。”猛子得意地说道。
阿仔睁着一双细长的眼睛,围着玉石转了一圈,对猛子说:“真看不出哪里有打开过的痕迹,几乎和完整的石头一模一样。”
“现在我俩的任务就是将藏在腹中的货取出来。”猛子从屋子里取出钉锤和起子,边说边将钉锤递给阿仔。
地板上那一大块玉石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然而两个聚精会神地观察玉石的男子的注意力并非在此,他们正在寻找更为神秘的东西。
他们不停地围着玉石转着,在玉石的外皮上仔细寻找着蛛丝马迹。然而,令他俩遗憾的是,查找了半天竟然无从下手。
“莫非他们搞错了玉石?”瞬间的念头在猛子的脑海里闪过,紧接着又被他否定了。
“不可能,不可能。”境外的豪哥在电话中明确告诉过他,就是这块编号为TG999号和编号为TG888号的玉石里藏着“货”。
和杜豪虽未曾谋过面,但长期的生意合作已达成了一种信任和默契。他一个山区出来滚打的穷小子能有今天几千万的身价,跟豪哥的几次合作有很大关系。
自从与境外的豪哥合作后,他的资产在打着滚地增加。对这个从前贫困潦倒的猛子来说,豪哥就是他的“财神爷”。当然,猛子还是有商人的头脑,善于发现机会,一旦有了发财的机会,他就会不顾一切地去拼命。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很有野心的男人。当然,他也清楚地知道干这一行的风险有多大,搞不好连脑袋都得搬家。所以他给自己定了最后的目标,做完这次生意,就金盆洗手不干此行了。
杜豪告诉他,这批货本来是他从金三角通过M国水运到泰国,然后再空运到香港的。但因为没有联系到买主,杜豪无奈之下,才将这两个箱子冒险从香港空运到广州的。他托付给猛子,让他在广州尽快处理掉。
猛子深知豪哥做事的方式,老练而颇有心计。这两块玉石本应该有开启的方法,可是他却没有告知。不知他搞什么鬼?
猛子心想,这石头里要装进东西去,你得先把石头抠出来一块,装进东西去以后,再把石头粘上去。但你再怎么搞,石头表层总得留有痕迹,可是眼前的石头却怎么都找不到撬开过的痕迹!这豪哥是太高明了。
一想到只要取出货,又将有一笔可观的收入,猛子又一次打起了精神。他再次耐心地观看着玉石表面的细腻皮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凌晨4点多钟,猛子和阿仔依然没有找到可撬开口的缝隙。急坏了的猛子举起铁锤对准玉石就砸了下去。阿仔一看,也找来一把钉锤,跟着猛子对准玉石砸了起来。顿时,坚硬的玉石在你钉我锤的敲击下,发出了“砰砰”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格外响亮。
当天空已泛起鱼肚白时,挥汗如雨的猛子和阿仔,好不容易砸开了玉石,从玉石腹中一排有规律的圆孔中掏出了一袋袋白色粉末。
当白花花的粉末展现在猛子和阿仔的面前时,他俩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一下子全亮了,刚才的怨气和劳累刹那间化为乌有。
他们仔细研究着,发现原来藏货的圆孔排列是有规律的,只要对准圆孔的两头,是很容易开启的。只是豪哥没有将藏毒图告诉他们。
“总算找到了。我们又要发财了。”俩人克制住内心的激动,提着货物离开了屋子,下了电梯,迅即消失在清晨的茫茫人海之中……
五月的勐龙市,空气中弥漫着春的气息,四周处处飘散着鲜花的芬芳。一大早,市局办公室里,王义荣局长和怀抱水烟筒的杨坤副局长,坐在长长的沙发上,正聚精会神地听取禁毒支队长岩嘎和刚从广州侦察回来的副支队长李华的重大毒情汇报。
李华说:“据情报获悉,有一伙毒犯到境外金三角购买毒品,经过勐龙市将毒品运送到了省城春都市,他们将春都市作为一个中转站,在这里把毒品进行改装后再转送到广州。这批毒品运送到广州后,将交给一个叫猛子的毒犯。据我们调查核实,猛子在广州对外有几家合法的注册公司,他以合法的公司作掩护,实际上在干贩卖毒品的罪恶勾当。近几天将会有一批藏在饮水机中的毒品,将运送到广州。我已派人对这辆车进行长线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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