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俩一下子挣了六十万,这一下,阿仔那细小的眼睛亮了,而猛子呢,真正实现了他的梦想,做了真正的老板。
不久,他们建立了一条从D省边境至广州的贩毒通道。而猛子和阿仔的口袋也因此而迅速膨胀起来。
为了挣更多的钱,他们就在货到D省省城春都市后,往毒品里掺假,加上大量的添加剂,使得毒品分量增加,这样便可卖到更多的钱。有钱后,猛子不再亲自出面,而是组织几个亲信为他贩运。而他却躲在幕后,寻找买主。很快,猛子在广州、福建、广西等地建立了众多关系。
有了钱,猛子就在广州购买了花园别墅、奥迪轿车,准备隆重地将阿丽娶进家门,让她做一些合法生意,以此掩盖他背后的非法所得。
就在猛子满怀欣喜地准备做新郎官的时候,他的 “货”到达广州。他准备处理完这批货,便带着阿丽到欧洲八国度蜜月。然后将农村老家的母亲接到广州。这一切对猛子来说,是真正告别贫苦日子走入天上人间的开始,然而,令他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切只是一场黄粱美梦而已。
当岩嘎和前来参战的王义荣局长,将这块“难啃的硬骨头”再次带进审讯室时,猛子仍然东拉西扯,将自己的罪责推得一干二净。
从与猛子的谈话中,岩嘎发现猛子虽然贩毒,但是只要谈起他的母亲,便泪流满面,从这一点看,他是个孝子。于是,他便以此为突破口。
“猛子,你刚才说你妈妈70多岁了,家里什么人在照顾她?”
提到他的妈妈,猛子的眼睛红了,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母亲出现在他的眼前。一想起老母亲,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开始疼痛,每一个细胞都在撕裂。
“她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从来没有享过一天福。” 说着他就号啕大哭了起来。
“猛子,噢,忘了告诉你,你未婚妻阿丽昨天来看过你,让我们转告你,她会等着你。”
“她永远也等不到我了。”猛子闭上眼睛,苍白的脸上流露出绝望的神情。刹那间他的心里仿佛结了一层冰霜,寒冷极了。他内心痛苦得连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闭上眼睛的他,感到眼前发黑,身子往下沉。他感到空间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窄,使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在心里大叫了一声:“活着,多好呀!”
也许,当你活着的时候,并不知道珍惜,只有当你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才会感到活着是多么的幸福呀。一时间,求生的欲望在他心中变得十分强烈。
“我要活着,我要活着,警官,我还能活着吗?”猛子突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想活着,只有配合警方,彻底交待自己的罪行,争取宽大处理。”
岩嘎的话,就像一盏雾海中的航标灯,点燃了他心中的希望。猛子的心豁然开朗,那半闭半睁的眼睛里放射出一线光芒。
可是他的潜意识里,对警察又有一种抗拒心理。他看了一眼面对自己的岩嘎队长,眼里流露出了疑问的神情。“不,不可能,他说的话不是真的,他是警察,说这话,是想让我从实招供,他好完成任务。我怎能轻易相信他的话?没准我说出了真情,他们抓了我的上、下家,最终,我还是落得被枪毙的下场。”一想到这里,刚想交代的他,立刻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岩嘎再问他时,他闭上了眼睛,不理不睬。
审讯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与此同时,另一间审讯室里,对阿仔的审讯正在进行着。连日数十小时的审讯以及政策攻心,使得阿仔这个当过兵的人,慢慢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我的老板是猛子,我的任务是与境外豪哥联系货,货从境外到达D省省城后,负责改装
,然后贩往广州交给猛子处理。”阿仔断断续续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他交代的豪哥,会不会就是前几起案件中的嫌疑人供出的杜豪?岩嘎心里一惊,问道:“你说的豪哥叫什么?”
“杜豪。”阿仔低着头交代道。
“又是他。”岩嘎心中暗自惊喜,狐狸的尾巴又开始露出来了。他马上找到王义荣局长进行了汇报。
“对猛子要旁敲侧击,最好让他彻底交代自己的罪行。”王局长对岩嘎说道。岩嘎心领神会地向王局长点了点头。
这一天,正好是6月26日,国际禁毒日。岩嘎来到看守所,再次将猛子提出来进行审讯:“猛子,你的问题考虑得怎样了?”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猛子顽抗到底。
“猛子,我们给你机会说自己的问题,是对你好,因为这样就有坦白认罪的情节,你就能得到宽大处理。如果等别人说出了你的问题,对你就不利了。”岩嘎耐心地做着他的工作,给他机会,希望他能从心里悔过自新,彻底交代自己的罪行。
猛子抬头望着天花板,岩嘎的话就像耳边风,到此时,他还心怀侥幸,认为只要自己不承认,他们就拿自己没有办法。
岩嘎盯着他,只见他一会儿目不转睛地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一会儿又用手挠挠耳朵、转转脖子,一会儿又闭上眼睛,仿佛房间里没有别人似的。半天,他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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