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女人的脑浆,转身又看见了之前从人群里跑出来的那个年轻女子吐在路边的呕吐物,我觉得我这几天都吃不下饭了,至少今天的元宵大餐,我是无福消受了。
哎,真不该来凑这个热闹!
我转身走着,忍着胃里面的热浪,不禁地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高楼,我又看见了一个白衣女人蓬头散发地站在阳台上……
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大白天的莫非见鬼了?我又站住了,看着楼顶那个面色惨白蓬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她还是那个姿势,昂着头看着天空,她就是侑瑾,那么死在地上的那个女人是谁?真的是县长夫人吗?
我看见地上的那个摔死的女人的尸体已经被几个人围了起来,几个人找来一块大木板,准备把尸体抬进屋内,只是脑袋已经摔碎了,他们中有人先双手捧起了碎了一地的脑袋瓜,用白布包装了起来,然后再把身子抬上了木板,雪白的婚纱早已经被鲜血染透。
走在回裁缝铺的路上,头顶的阳光很温暖,可是我却一直觉得背后发冷,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要选在这么好的节日里跳楼自杀……以后每逢这个节日,她的亲友都会想起她的死状,这是对活着的人一种生生的折磨。
午饭和晚饭都是在沐雪家过的,师父在铺子里面忙活了一天,一天也没有一个客人来,师父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沐雪忙着带孩子,刘大叔在厨房忙了一整天,杀鸡杀鸭做饭,他们更是不知道外面死了人。
这么好的日子,我怎么能告诉他们这么血淋淋的故事呢?我从头到尾只字未提,只是打不起精神来,吃不下饭,期间沐雪问起我怎么没胃口吃饭,我只是撒谎说夜里着凉了。
不过我的变化始终逃不过师父的眼睛,晚上回到裁缝铺里的时候,师父问我白天到底看见什么了,街上发生什么了。
我才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师父,师父说:“那个县长是最近上任的,年前才来的,没几个人认识他,他的夫人是他的第二任妻子,二十多岁,她选在今天割腕跳楼自杀,一定是心里有很大的恨,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的爱人和亲人。”
“我好像见过那个县长。”我模糊地回忆着,说道。
“是不是他?”师父从裁缝桌边的抽屉里翻出了那张黑白婚纱照,指着里面的男人问道。
“嗯,对!原来就是他,我说我怎么见过。他旁边的这位应该就是他的妻子吧?只是他现在好像比照片里的样子胖。”我看着照片惊讶地说道。
“我没见新任县长和县长夫人,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师父看了眼照片,答道。
“这照片我们还是给人家送回去吧。”我看着师父说道。
“当初送婚纱过去的时候,就应该一并送还回去的,只是当时太匆忙,漏掉了,你今天提起,我才又想了起来,师父老了,记性差了。”师父叹息道。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师父手里的照片被吹落到了地上,很诡异的风,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吹来的,铺子里的大门和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我正准备弯腰去捡地上的照片,却被师父拉住了,他紧张地看着地上的照片低沉着声音说道:“有‘客人’来了。”
我看了看大门,铺子里面静悄悄的,心里突然一阵一阵发凉。
“什么‘客人’,师父?”我害怕地看着师父紧张的模样,问道。
“把剪刀拿出来,握在手里……”师父盯着地上的照片,低声对我说道。
我拿出了剪刀,被师父紧张的情绪感染,感觉手心都出汗了,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这样一张照片有什么好值得师父这么紧张的。
忽然,照片里面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的脸上开始出现红色像鲜血一样的印记,紧接着脖子,直到婚纱,鲜血一直蔓延,白色的婚纱没多久就被斑斑血迹染红……
一阵冷风吹过,地上的照片飘了起来,一直在空中翻转翻转,像是被一股阴森的力量在控制着,在裁缝铺里面转悠着,好像有一个无形的人手握着照片,在铺子里面“散步”……
我双手握着剪刀,眼睛警觉地看着照片在半空中“行走”着,师父起先是紧张,后来有些发怒了,瞪着照片,面露杀光,他转身走进后院,烧了一个火把,手握着火把径直走向了照片。
“吽”地一下,一把火把照片给烧了!
“啊哈哈,啊哈哈哈!”照片被烧毁,铺子里随即响起了一个年轻女人鬼魅的大笑声。
“师父……”我慌忙地看着铺子里面的角角落落,完全找不到那个笑声的来源,害怕地喊道。
“别怕,她要现身了,你握好剪刀,她不敢靠近你。”师父握着火把叮嘱道。
师父话音刚落,铺子里面的灯就熄了,几盏灯同时不亮了……
“你们为什么要给那个女人做婚纱?我才是我丈夫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凭什么要穿和我一样的婚纱?啊?!”一个满脸浆糊脑袋稀碎堆在脖子上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师父眼前,大声责问道。
“我们做裁缝的只管按照客人的要求做衣服,不过问客人的任何隐私,你怪不到我们头上来。”师父举着火把,大声地对女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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