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才发现二十六个小时。况且,别人为什么要来穿这些鞋呢?在曼特逊活着时候有人借过他
的鞋,并且穿坏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还有其他的鞋可以穿,别人是不会选中这双鞋的。
而且,这个地方的男人只有男管家和两个秘书。
我的脑子里刚刚形成“一个不是曼特逊的人穿了这双鞋”的念头,就涌出了一大堆想
法。人们从没有听说过曼特逊在晚上喝许多威士忌。发现他的尸体时,他穿得很不整洁,这
很不象他——袖口向袖子里面卷着,鞋带系得乱七八糟:他起床后没有洗漱,还穿着前一天
晚上的衬衣、领子和内衣;他的怀表放在没有镶皮子地马甲兜里,这一点儿也不象他。在他
的那种家庭环境中,曼特逊竟然告诉妻子自己的行踪,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而他和妻子
平常是不怎么说话的,这一点就非常奇怪。曼特逊起床后连假牙也没有戴,就更反常了。
我突然有了一个明确但还没有得到证实的想法——“那天晚上在家的人不是曼特逊”—
—开始这好象是个完全荒谬的想法。
我没有多想一个硬要穿上曼特逊瘦鞋的人的动机是什么。警察对检查脚印非常内行。但
是这个人不仅想不留下自己的脚印,还想留下曼特逊的脚印。如果我猜想正确,他的整个计
划就是要造曼特逊当晚在那个地方待过的印象。
我根据这个新想法来考虑没有戴假牙这件事时,对这件最为奇怪的事情的解释突然闪现
在眼前。假牙并不是非得和主人形影不离不可的。如果我的猜想正确,那个不知名的人把假
牙带进屋里,放在床边,其目的和放鞋一样:使人们不再怀疑曼特逊已经回到屋里面且睡觉
了。这当然就导致我得出了这样的推论:曼特逊在假曼特逊来到屋里之前就死了;其他的事
情也证实了这点。
譬如衣服,现在我回忆一下衣服的状况。如果我的猜想正确,那个穿曼特逊鞋子的不知
名的人一定拿走了曼特逊的裤子、背心和猎服。它们现在就在卧室里,在我眼前,马丁见过
那件猎服——谁也不会认错的——坐在图书室打电话的人正是穿着这件衣服。现在很明显,
如果我的猜想正确的话,这件不会被错认的衣服是这个不知名的人计划的关键一环。他知道
马丁一眼就会把他认作是曼特逊。
在这里,我的思绪被一件我以前忽略了的事情打断了。曼特逊那天晚上不在家里,这个
不容置疑的假定,对我的影响太大了。以至于我,还有其他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马丁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脸,曼特逊夫人也没有看见。
她睡眼惺松地和一个钟头前还活着的丈夫说了几句话。我认为,那个人低头弯腰打电话
时,马丁只能看见他的后背。毫无疑问,有人在模仿这个很有特点的姿势。一个人的后脑勺
和脖子是很有特点的。事实上,这个不知名的人可能和曼特逊高矮差不多,除了上衣,帽子
和他的模仿能力之外,他不需要什么乔装打扮。
任何读到这里的人都会明白,作案人为什么从窗户里进来而不是从门口进来。如果从门
进来,在大厅对面的餐厅里有耳尖的马丁,十有八九他会被听见,而且还可能碰个脸对脸。
接下来就是威士忌的问题了。那天晚上竟然少了许多,却是奇怪之极。马丁因为这件事
惊讶得目瞪口呆。在我看来,许多人——很可能就象这个人一样,干完了血案,剥去了死者
的衣服,下面还要接着扮演性命攸关的角色——都会把这个细颈瓶当朋友。毫无疑问,他在
叫马丁之前喝了一口;等他轻而易举地做完了这套鬼把戏后,也许又喝了许多。
但是他知道适可而止。最棘手的任务还在等待着他——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件事对于
他显然是至关重要的,他得把自己关在曼特逊房间里,留下个人信服的迹象,证实曼特逊的
确来过。但是隔着半开的门,那边躺着一个醒着的女人,这个人知道家里的习惯,他会认为
曼特逊夫人很可能睡着了,我想他还了解一点,就是他们夫妻之间疏远,他把希望寄托在这
一点。即使曼特逊夫人听到他,也不会来理会眼前这个所谓的丈夫。
曼特逊夫人在验尸法庭上说,她想问这个所谓的丈夫兜风是否愉快。他不仅用曼特逊的
声调做了回答;还主动地作了一番解释。正如曼特逊夫人所说的,为什么一个长期不和妻子
交流思想的人会说出这么多事情,而且是些妻子不感兴趣的话呢?为什么这么详细的解释都
与马洛有关呢?
在这儿我要停止对这个行踪的陈述,提出一个有充分根据的问题——
谁是那个假曼特逊?
鉴于对这个人的了解,或者说已有很大把握的推测,我提出下列五点结论:
(1)他和死者有密切的关系,他在马丁面前的所做所为以及和曼特逊夫人的谈话都没有
露出一丝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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