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子。”
我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笑骂一句,起身下楼离去,刚刚与我擦肩而过的老头正在花园内的小路上打太极拳,我对其微笑,他却毛骨悚然般的避开我的视线。
我撇了撇嘴,上了年纪的人,就是比年轻人要迷信的多,一点怪异的小事就能扯上鬼神之谈,不知由他之口,今天小区内又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蜚语。
这群人真是够闲的!
我开车前往警局,路过早餐店时,买了油条和豆浆,说实话有些心疼连明,为了一个女人充当了警局守卫者的职责,通宵陪伴,白天上班时的精神定然会有影响,也不怪廖云海存有意见。
到达警局,我直接来到拘留室,连明站在蓝溪身边,胳膊弯曲轻轻拖住倚靠在他身上熟睡蓝溪的脑袋,低眉的眼中尽是怜爱之情。
我推开门进入,连明向我投来目光,蓝溪也被开门声惊醒,浑浊迷茫的眼睛见到我立刻清晰起来,脸上挂着悲苦的色彩。
我将油条豆浆放在桌子上,随意道:“连明,和你的女神吃点吧,我们边吃边聊。”
闻言连明急忙跑过来将食物拿到椅子旁,我掏出钥匙递给连明,解开了蓝溪椅子的木板,她咽了口吐沫,两人没有说话,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我撕下一块油条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着,看到桌子上放着连明记录的口供笔录,扫视了一眼。
“等等!”
我出言抬头,连明和蓝溪皆是一惊,嘴里叼着的食物还未咽下,齐齐望向我。
我拿起笔录“蓝溪,你确定自己说的没有任何虚假信息吗?”
蓝溪眼中闪过一抹慌张,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我端起豆浆,品尝着吸管内的温热,淡淡道:“你在口供里说,是去见李一甲,但到的时候发现屋内没人,所以你就在房间内等了一会儿,直到发现衣柜下方流出血迹,紧接着打开门,看到有尸体掉出,慌乱中逃往警局,对吗?”
蓝溪咬着薄薄的嘴唇,楚楚可怜,没有回答我的话。
“既然这样,就说说你和李一甲的关系吧,是情侣,还是情人?”
连明听到这话脸色一变,蓝溪摇头道:“不是,我和他没有关系...不对,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哦,朋友关系,那为什么去晚上去白蝴蝶宾馆?”
“我是去和他讨论演唱会的事。”
蓝溪的眼神晃动,握着豆浆杯的手来回揉捏不停,眨眼次数也明显变多,她显然是在说谎。
“呵呵,这个我们先不谈,你说进入宾馆后是歇息了很长时间才发现衣柜下的血迹,你确定吗?”
“我确定。”
“好,那我来告诉你在宾馆发生了什么,你在慢慢回忆,是你说的对,还是我说的对。”
蓝溪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手中豆浆在她的挤压下迸溅出来,连明此时的面色严肃,低声道:“蓝溪,千万别骗青哥。”
蓝溪与连明对视一眼,缓缓低下头,沉默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等我说完,你怕是就只能在警局开演唱会了。”
说着我将蓝溪的口供扔到一旁,掏出手机打开录音,静静的注视着她。既然蓝溪能够为别人所用,我当然也能掐住她的弱点得到案件的实情,类如廖云海、孙治等警员都喜欢从现场入手,而我则更喜欢从嫌疑人的口中获得真实情况。
两条路,殊途同归。
因为侦察、破案,无论科技多么高超都不可能百分之百还原案发场景,除非有时光倒流的仪器,相比下,当事人才是亲身经历,只要撬开他们的嘴,胜过无数线索。
每次提到演唱会,蓝溪都如被刺激到一样浑身颤抖,我能够理解,雪藏八年千辛万苦迎来复出的机会,其中的艰难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说!”
蓝溪最后终是被梦想压垮,认命般的低下头“我...我真的不认识李一甲,前天晚上我接到电话,让我去白蝴蝶宾馆,我当时并不知道里面有死人,我不知道的......”
蓝溪哽咽着,连明心疼的伸出手搂住她的头,蓝溪竟没有反抗,而是将头埋进连明的怀中,两人就像是水桶抱着一支花朵,不成比例。
“谁让你去的?”我追问道。
“是,是音乐制作公司的一位投资人,叫李家宝。”
我在笔录上写下“李家宝”三个字,抬头望着蓝溪带雨梨花的脸庞“继续说。”
“车不是我的,李总将房卡放在车内,我取了房卡去白蝴蝶宾馆,当时在楼下犹豫了很久才决定上楼,但一进房间我就发现了不对。”
“你看到了白色的线对吗?”我撕下一块油条放进嘴里,含糊不清道。
蓝溪泪眼婆娑点点头,委屈道:“房间里没有人,只有一根细线从门把伸入衣柜里,绷的很紧。当时我只是好奇的凑过去,却发现衣柜伸出的线上带着血珠。
我当时吓坏了,急忙想打开衣柜门,拽了两次没开,用力后里面传来线断裂的声音,门才打开,那...那个死人就直挺挺的摔到我面前,还有一把匕首也掉在地上。我尖叫着闪开,慌乱的跌坐在地,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拿出手机就准备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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