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的武器能伤到他,但这不够。朱庇特的光剑刺穿我的脉冲护甲,削进我大腿上的反冲盔甲。我疼得猛吸一口气,用脉冲拳套回敬了他一下。朱庇特用盾牌接下了这一击,勉强把冲击波挡了下来,手中的光剑一抖,像鞭子一样向我抽来。剑刃割伤了我的眼睑,只差一点就刺中我的眼睛。血猛地从小小的伤口涌了出来,挡住了我的眼睛。我怒吼着朝他扑去,绕过密涅瓦,把拳套狠狠砸在了他的下巴上。这一拳弄坏了我的武器,我的拳头也受伤了,但他金色的头盔凹下去了一块,人也摇晃起来。我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厉声吼叫着挥出了镰刀,手中的光剑也笨拙地戳刺着。这是一场疯狂的舞蹈。我用还未熟练掌握的光剑刺穿了他的膝盖,而他的剑则撕开了我的大腿。伤口周围的盔甲马上开始闭合加压,释放出止痛药物。
我在一段螺旋形楼梯的顶端拦住了他。他的光剑的刀刃忽然软了下来,像绞索一样绕在了我大腿上,眼看就要收紧,把我的腿齐根切断。我用最快的速度撞向他,和他一起跌下台阶。他打了个滚站了起来,我用力把他向后一绊。我们的盔甲撞在了一起。
我们撞进了一间全景影像监控室。火星四溅。他的光剑一直缠在我腿上,勒着我的血肉。我厉声吼叫,不停推搡他,让他没机会用光剑削掉我的腿。我抓住他,撞碎了一扇窗户。他的背像踏板一样摇晃着,终于失去平衡,和我一起摔出窗外。我们都没穿反重力靴,直直地坠落在下面一百英尺处的积雪上,顺着陡峭的山坡滚了下去。陡坡的尽头就是高达一英里的深渊,而下面就是阿寇斯河。
我在积雪里稳住身体,勉强站了起来,但朱庇特不见了。远处似乎有他的喘息声,但我们的身影都被云层挡住了。我蹲下身,侧耳倾听。我的听力还没从阿波罗的袭击中恢复过来。
“你会送命的,小子。”朱庇特说。他的声音仿佛是从水下传来的。他在哪儿?“你该清楚自己的本分。一切都要照规矩来。你离顶端很近,但你到不了的,小子。”
我简洁地表示,计分并没有多大意义。
“分数可不能当钱花。”
“执政官付钱让你这么做?”
远处传来一声狼嗥。我的影子来了。
“你打算怎么做,小子?把学监都杀光吗?强迫我们让你赢?这行不通的,小子。”朱庇特也在寻找我,“很快,执政官的乌鸦们就会带着武器坐着飞船到这里来。真正的战士,小子。他们身上的伤疤你做梦都梦不出来。黑曜种人,还有率领他们的黄金种将领和骑士。你只是在玩游戏。他们会认为你发了疯,会抓住你,折磨你,然后杀了你。”
“要是我抢在他们到来之前就赢得这场游戏,事情就不是这样了。”这是一切的关键,“视频要有一段时间的延迟才会放给初选官们看,这段延迟有多长呢?你和我交手的时候,又有谁能留下来编辑那该死的视频呢?我们会保证把正确的信息发出去的。”
我把头上的红色头带摘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戴了回去。
朱庇特沉默了。
“初选官们会看到这段对话。他们会发觉执政官贿赂了你们,要你们作弊。他们会知道我是历史上第一个攻入奥林匹斯山的学生。他们会看到我杀死你,剥下你的盔甲,让你在雪地里裸身巡游示众。这是投降的待遇。要是你不肯,我就把你的尸体从奥林匹斯山扔下去,然后往你身上撒一泡金黄色的尿。”
云层散开了。朱庇特就站在我面前,身后是一片皑皑雪原。鲜红的东西从他金色的盔甲上滴淌下来,他高大,瘦削,狂暴异常。这是他的居所,他游乐的地方。孩子们是他手中的玩物,直到获得圣痕为止。他和历史上所有不值一提的暴君一样,是自己一时兴起的欲望的奴隶,除了自私之外什么都主宰不了。他就是殖民地联合会本身——一个腐败入骨,却对自己的伪善之处视而不见的怪物。他将财富和权势当作自己理应拥有的权利。他被欺骗了。所有人都被欺骗了。不管我的格斗技巧有多么优秀,从正面打倒他是不可能的。他太强壮了。
光剑像蛇一样从他手中垂下来,他的盔甲闪闪发光。我们对峙的时候,天色开始破晓。他的唇上绽出一个微笑。
“在我的分院里,你应该能成为一个人物。但你是个冥顽不灵、满肚子怒火的马尔斯小子。你还做不到像我一样动手杀人,却有胆子向我挑战。纯粹是愤怒,纯粹是愚蠢。”
“不,我的确挑战不了你。”我把镰刀扔到他脚下,然后是我的光剑。不管怎么样,我都几乎用不了光剑。“所以我会玩阴的。”我点了点头,“动手,塞弗罗。”
光剑在地上滑动了一下,跳了起来。变硬的刀刃趁朱庇特转身时刺穿了他的跟腱。他挥动着武器,却高了两英尺。他习惯于和成年人交手。隐身的塞弗罗刺伤了他的双臂,夺走了他的武器。伤口被反冲盔甲堵住,血止住了,但治好肌腱要花更多工夫。
朱庇特不再发出声响后,塞弗罗脱下了阿波罗的幽灵斗篷。我们拿走了朱庇特的武器。除了帕克斯,谁都穿不了他的盔甲。可怜的帕克斯。他全副武装、盛装华服的样子一定很英俊。我们顺着山坡把朱庇特拖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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