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头小,不代表梦想也要小。我全部都要。为了达成目的,我不惜一切。与人分享也不成问题。”
“关于两个月前的事,你似乎还在状况外。”我说,“随便去拦一个金种问,他们都可以告诉你火星的收割者是怎样被贝娄那家族羞辱的。我的确是能激励人心啦——因为他们看到我就会大笑。”
“卡西乌斯也曾受辱,”胡狼不耐烦地回答,“同样被人尿在身上,甚至在学院训练中被人击败,非常不堪。但他现在成了月球决斗场上最厉害的剑士,谁敢怀疑他的本领,就得亲自与他过招。于是,他也成为最高统治者的新宠物。你大概还不知道,但那老太婆准备提拔他当奥林匹克骑士。洛恩·欧·阿寇斯与弗聂缇·欧·瑞恩今年都要退休,也就是说,狂怒骑士、晨曦骑士这两个位置都会空出来。”
“居然要把他纳入十二骑士吗?”
“应该说是她的一颗棋子,”胡狼的身子又往前探,“不过,我不想再受这些老人的摆布了。”
“我也一样,感觉简直像个粉种。”我回答。
“那就一起往上爬吧。我是权杖,你是宝剑。”
“你不可能跟人分享的。这是性格使然。”
“什么事情是非做不可的,我就去做,不会多做也不会少做。现在,我需要一位军事统帅,若我是奥德赛,你就是阿基琉斯。”
“故事最后阿基琉斯死了。”
“那就记取他的教训。”
“说得好。”我望着他扬起的微笑,“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不是正常人,阿德里乌斯。你所谓‘非做不可’的事,似乎也包括翻脸如翻书、把感情当伪装。这要我怎样相信你?帕克斯也被你害死了,”我故意停顿,让语气往下一沉,“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你妹妹的亲信。”
“在杀他之前,我根本没见过他,所以,对我而言他只是一颗绊脚石。我的确认识一些忒勒玛纳斯家族的人,不过,自从克劳狄乌斯被人砸得脑浆四溅,我爸就把我和野马分开保护。我被孤立的状况比她严重很多,因为我是父亲的继承人,所以不能有朋友,只能见教师。我的童年被他毁了,即便如此,他还是转眼就抛弃我。你也一样,只因为我们输了。你和我是同路人。”
我们头顶上不远处有人开打,热熔枪的声音此起彼落。安保带着武器跑上去,大部分酒客却没什么反应。
“你妹妹呢?”我很迟疑,但心里知道自己除了问他外没有别的选择。
“你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他语调平淡,“还是她和谁上过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到处都有我的眼线。”
“不是那种事。”我一边摇头,一边抗拒着不去想象。有人与她同床,她从另一个人身上得到快乐……然而,我知道那是她应得的。不过胡狼竟然连这种事也知道,实在有些怪。“她和你的计划有关吗?”
“没有,”胡狼低沉地笑着,“你应该知道她在卢耐身边。谁能料想现在双胞胎中过得比较挥霍的竟然是她……这小鬼比我铺张多了。”
“别伤害她,”我说,“否则我摘了你的脑袋。”
“口气真冲——但我答应。那么,你会跟我同一阵线?”
“从踏进穿梭机起,我就已经和你同一阵线了。你很清楚我没有别的选择。我想也不会再有别人把我叫到这种地方来了。总之,这是必然的结果。”
“很理所当然,不是吗?”
我和他握手。胡狼也正式多了一个盟友。回想起来,胡狼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生存。在这个人人仿佛半神的世界里,他这种背景条件反而像英雄。他艰苦挣扎去对抗抛弃自己的父亲,还有联合会建构出的社会——人人崇尚高大健壮,鄙视软弱无能;先告诉他必须使尽手段取得胜利,却又因他为求活命不得已吃人而嘲弄有加。或许他和我确实有些相似。胡狼大可以接上手掌,但他却选择不这么做,将断手看作荣耀,而非耻辱。
目前,我只能与他同行。而在这条路到终点时,我将为帕克斯报仇雪恨。
胡狼笑得灿烂:“真开心啊,戴罗。真是太开心了。”
“然后呢?”我问,“你应该有事情打算马上叫我做吧?”
“有个叫范柯·欧·卓锡勒的金种发现我……与犯罪组织之间的交易,打算借此勒索。帮我除掉他。”
果不其然。“什么时候?”
“别拖太久,一星期左右。杀他的真正目的,是要取悦最高统治者的一位表亲,他们两方结了怨。范柯一死,你就能获得君主表亲的……青睐。”
我忍住一声冷笑:“该不会我得学精灵种那样在宫廷里打情骂俏、找贵妇上床吧?”要是真这么做,野马可能会以为我故意要刺激她。
胡狼露出促狭的眼神:“我有提到对方是贵妇吗?”
“噢,”这下我明白了,“那这就有些……复杂了。塔克特斯或许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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