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阿瑞斯之子啊,大黑,”塞弗罗解释,“你没听说吗?”
“贾王是阿瑞斯之子?”维克翠忍不住大笑,“那我一定不知不觉中成了地狱掘进者——”但是她看看我们两个的表情,又说,“等等……是认真的?有证据吗?”
“维克翠,你母亲的事我很遗憾,”贾王低吟,“但至少你活下来了,这是不幸中的大幸。我进入阿瑞斯之子超过二十年,与费彻纳有数百小时通联记录能证明。”
“他是我们的人,”塞弗罗说,“所以跳过这段好吗?”
“妈的,真该死,”维克翠摇摇头,“不过我妈果然没说错,她老是怀疑你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我原本以为是性事——你喜欢马之类的。”塞弗罗不自在地扭了扭。
“那么,这位有钱人,你有法子带我们离开吗?”赫莉蒂问。
“没有。”贾王回答,“戴罗——”
“我们不走了。”我高声宣布。劳洛那群人一阵骚动,号叫者面面相觑。
“要不要说明白些?”废物率先开口,口吻有些生硬,“首先。我们现在听谁的?你吗?”
“号叫者一号。”塞弗罗轻轻捶我肩膀一下。
“号叫者二号。”我也拍拍他。
“这样没问题吧?”塞弗罗问。大家默默点头。
“第一个指令就是:我们改变作战方针,”我开始解释,“谁有钳子?”张望一阵,赫莉蒂从炸弹工具组掏出一把扔过来,我张开嘴,将右后侧藏有雾后九号毒药的自杀臼齿挖出来丢在桌上。“我已经被敌人俘虏过一次,不打算有第二次,所以这个东西对我没有意义。我不想死,但假如真的会死,就和朋友死在一起。不是死在牢房或高台,要死在你们身边。”我把钳子递给塞弗罗,他也取出臼齿,还朝桌上吐了一口血。
“要死就和朋友一起死。”
拉格纳连钳子都不必,直接用手指拔下大牙,血淋淋地放在那边。“要死就和朋友一起死。”之后,每个人都接过钳子拔牙,贾王一副旁观的态度,似乎觉得我们太疯癫,恐怕暗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蹚进一潭浑水。就我而言,我要大家脱下沉重武装,嘴里装着毒牙就好比直接宣判死刑,一举一动只为迎接必然到来的结局——去他的,我绝不向命运屈服。要坚持信念,彼此信赖,追求生存和胜利。
我愿意拥抱这个信仰。
详细说明计划后,大家各自执行任务,我和塞弗罗回到火卫一的阿瑞斯之子战情室,询问是否可以找到不受监控的频道。“请帮我连接爱琴城城塞,”他们转头瞪着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各位朋友,加紧脚步,时间急迫。”
我和塞弗罗一起站在全息镜头前。
“他们会不会已经查到我们位置了?”
“应该还没。”我回答。
“那他会吓到尿裤子吗?”
“可以的话最好。记住,千万别提起野马和卡西乌斯来过,留着这底牌。”
频道连上后,画面上是个虽然年轻却面容枯槁、睡眼惺忪的女性赤铜种官员。“城塞主频道,”对方给出制式回应,“请问要转接……”她看着显示器,瞬间愣住,揉揉眼睛,说不出话来。
“我想和大统领讲话。”
“可以……请问……阁下姓名吗?”
“他妈的,这是火星收割者啦。”塞弗罗叫道。
女赤铜种的面孔被殖民地联合会的金字塔标志取代,熟悉到厌腻的维瓦尔第音乐伴着我们等候。塞弗罗的手指在大腿上弹跳,口里小声哼唱:“心跳加速、屁滚尿流,因为收割者来讨债……”
几分钟过去,胡狼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终于出现在眼前。他身着白色高领外套,头发侧分,嘴角不是冷笑,神情透出好奇。他一边用早餐,一边开口。“收割者和阿瑞斯……买一送一是吗?”他的声音慢条斯理,仿佛是在嘲弄自己不懂礼数,还拿起餐巾擦拭嘴角。“你也走得太匆忙了,我都来不及说再见呢。看来气色不错啊,戴罗,维克翠也在你那儿吧?”
“阿德里乌斯,”我平铺直叙地说,“你消息灵通,想必知道桑恩企业大楼发生爆炸,自己背后的金主贾王不见踪影。现在局势混乱,采样搜证要好几个小时,甚至好几天才能做完。我特地联络你是想澄清一些事情。我们——也就是阿瑞斯之子——绑架了贾王。”
他放下调羹,举起白色咖啡杯,啜饮一口。“原来如此。目的是?”
“除非你释放所有非法拘留的政治犯,以及关在集中营的低阶色族,否则我们不会将他交出来。此外,你必须公开表态,为你父亲的死负起责任。”
“就这样?”胡狼没显露一丝情绪,但我很肯定他正在思索为何自己与贾王的合作关系会曝光。
“还有,你得过来亲我屁股上的痘痘。”塞弗罗说。
“有意思,”胡狼看着画面外的某个人,“我部下的报告指出,大楼遭到攻击后十分钟就实施禁航管制,唯一逃脱的船只潜入了空心区。所以我猜你们还在火卫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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