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我回答,“你的房间已经豪华到银种人都要自叹弗如。”过去一年半来,奥利安以和平号为家,接收了我房间,拿来塞满劫掠战利品。例如金星生产的地毯、金种私藏的艺术品。我还在书柜后面翻到一幅提齐安诺的画。
“怎么说呢,我就喜欢些漂亮玩意儿。”
“嗯哼,要是今天也帮我们渡过难关,我给你找只鹦鹉放肩膀如何啊?”
“啊呀,我的确是一直找不到鹦鹉。是裴卢斯说的吗?干得好。”那名形容枯槁的舰长在我身后浅浅歪了一下头作回应。“只有在大星球才能找到鹦鹉啊。猎鹰、鸽子或夜枭都有,独缺鹦鹉。要是你拿红色的来,我会亲自登上安东尼娅·欧·西弗勒斯-裘利的舰桥毙了她。”
“那就红色的吧。”
“好,很好。看来得好好备战了。”奥利安自己哈哈大笑,从舰桥的侍者那里拿了一杯茶,“另外我要说一句,谢谢你,戴罗。谢谢你当初肯相信我,给我这个机会。从今以后,蓝种不再需要侍奉主人。祝你旗开得胜,小伙子。”
“也祝你顺利,上将。”
奥利安的影像消失,我回头查看中央侦测显示。等比例的木星太空图上有许多数据浮动,轨道上有四颗小星体,距离木星比伽利略卫星更近。我特别注意的是最外围的木卫十四。它与木卫一比邻,质量小,只比火卫一大一些,专出产高价值矿物,原本设有军事基地,但战争初期就被敌人炸毁。
“六十秒后号叫者脱离通信范围。”芙嘉说完,维克翠进入舰桥,她一身厚重金种甲冑,前胸后背画上红种的甩刀图案。
“你过来干吗?”我问。
“因为你在这儿啊。”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不是应该在高更号上吗?”
“这不是高更号吗?”她咬咬嘴唇,“那……我一定是迷路了,只好跟着你免得又走错地方啰,是不是?”
“塞弗罗要你来的吧?”
“他那颗黑玻璃心也是会碎的,所以我来确保你有吃饱穿暖,免得他肝肠寸断。嗯,我还想和洛克打声招呼。”
“你妹妹不管了?”
“洛克先,接下来再轮她,”维克翠肘击我一下,“我很有团队精神的好吗?”
我回头朝驾驶舱下令。“芙嘉,替我从头盔连结号叫者。”
“是,长官。”
耳机发出一阵噪声,面罩落下后,抬头显示器列出了机组员代号、阶级、姓名。只要登入网络就有资料。我启动全息通信,半透明像素拼贴出友人的面孔,将舰桥全面覆盖。“老大是怎么啦?”塞弗罗每逢上战场就在脸上抹红漆,不过屏幕发出的是蓝光,“要吻别还是怎样?”
“确定一下你们就绪了没。”
“你那些亲戚就不能给我们把洞挖大一点儿吗?”塞弗罗嘀咕,“我觉得我简直像是要钻进别人的屁眼。”
“你是想要说塔克特斯在的话一定会很喜欢吗?”维克翠也联机进来,所以我听得到。
我笑出来。“他有什么不喜欢的?”
“最主要是衣服吧。”野马在她的舰桥加入,换好了纯金战甲,胸口是一头咆哮红狮。
“还有清醒的感觉。”维克翠附和。
“这颗卫星闻起来像坨屎,”小丑在星战机甲里发言,“比死掉的马还臭。”
“穿着装甲在真空状态还能闻到啊。”赫莉蒂说话还是那样慢吞吞。她在我这艘船的机库内,后头叮叮咚咚的,不少船员在吆喝。她脸上多了一个大大的蓝手印,是黑曜种部属帮忙画上的。“那就应该不是卫星的味道啰。”
“这么说来原来是我自己啊,”小丑装模作样地嗅了嗅,“哦呵,真的是我呢。”
“早叫你洗澡了。”卵石咕哝道。
“号叫者内规十七:妖精才在战前洗澡,”塞弗罗说,“士兵越野越臭越性感。我以你为荣啊,小丑。”
“谢谢长官!”
“瑟瑞卡!关好保险!”赫莉蒂吼了一句,“抱歉,这些该死的黑曜种到底为何要边散步边把手扣在扳机上?真他妈的可怕。”
“为什么大家要像小孩一样说笑?”赛菲一开口,震得我耳膜都要裂了。
“他妈的!你小声一点儿啦!”塞弗罗率先发难,众人同声叫骂。
“输出音量调低一点儿!”小丑对这位女王大吼。
“我听不懂……”
“输出——”
“输出是什么?”
“他们叫你‘静者’是否误会了什么?”维克翠一问,野马扑哧一笑。
“赛菲,弯腰,”赫莉蒂高呼,“我够不到,你得弯腰。”
她在机库找到赛菲,帮忙调整了输出音量。女王每晚都抱着新到手的脉冲拳套睡觉,但通信仪器操作技术却不到位。
“好了,这位大姑娘刚刚问我们为什么要开茶会?”赫莉蒂又开口。
“这——是——传——统——啊,赫莉,”塞弗罗模仿她拖拖拉拉的咬字,“小收割者超级多愁善感,大概又要啰里吧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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