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不希望我们两人中的哪个成为领袖?”我问道。
“我不希望安东尼娅当头儿。她是个贱人。”塞弗罗说。
安东尼娅耸了耸肩表示赞同,但骄傲地昂起了头。
“凯西,你为什么急着给我们找个首领?”她问。
“没有首领,我们就会按照各自的意愿随意施为,变成一盘散沙。”卡西乌斯说,“这样我们就输定了。”
“而不是按照你的意思行事。”她温和地笑了笑,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对我不必这样纾尊降贵,安东尼娅。普里安也同意我们需要一个领袖。”
“谁是普里安?”提图斯笑了起来。他竭力想再次成为关注的焦点。火星上所有的黄金种孩子都认识普里安。提图斯想借此暗示杀了普里安的是自己,而其他人都注意到了。他又有了动力。但我知道,杀死普里安的不是提图斯。他们是不会把他这样的人和普里安分到同一组的。他们只会给他一个孱弱的对手。提图斯不仅是个恃强凌弱的人,还是个说谎者。
“啊,我知道了。你跟普里安搞过密谋,所以知道该怎么做,是吗,卡西乌斯?你比我们加起来都聪明?”安东尼娅朝桌子扬了扬手,“你觉得没有你的守护,我们就没救了吗?”
她在诱他入套,还有我。
“听着,小伙子们,我明白你们想成为领导者,”她接着说,“我非常明白。做领袖是我们的天性。在座的每一位都有杰出的才能,都是天生的领袖。正因为如此,才会有学级长制度。等我们中的某一个得了五分,成为学级长时,领袖就产生了。
“在那之前,我建议我们暂且保持现状。如果卡西乌斯或戴罗做到了,他们就是领袖。我会对他们言听计从,像粉种一样驯顺,像红种一样盲目。”她向其他人打着手势,“在那之前,我想你们也有机会努力一搏……不管怎样,这将决定你们的未来。”
她极其聪明地给了我们致命一击。毫无疑问,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个小崽子都认为,在这种安排下,他们取胜的把握会更大一些。他们都巴望着能多一个机会让别人注意到自己,现在安东尼娅把机会给了他们。接下来会是一场混战,而最后她可能会成为学级长。她绝对是只蜘蛛。
“看!”莉娅在洛克身边说。
城堡外传来一阵号角声。
旗子选在这个时候发起光来。蛇和狼由钢铁变成了闪亮的金黄色。不仅如此,墙上的地图也活了。我们的旗帜在微缩的城堡上飘扬起来,刻瑞斯分院的也是。地图上看不到其他城堡的标志,但未被发现的分院的旗帜在地图上空飘动着。毫无疑问,等我们把周围的土地侦察过之后,它们就会移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游戏开始了。现在所有人都想当学级长。
我明白民主制度为什么不合法了。孩子们叫嚷起来,他们觉得挫折极了,迟迟做不出决定,意见莫衷一是。他们提出各种想法。我们得侦查、固防、收集食物、设置陷阱、闪击、突袭、防御、进攻。波拉克斯开始吐口水,提图斯把他打昏了。安东尼娅拂袖而去。塞弗罗出言讥讽提图斯,然后拖着他的狼不知到哪儿去了,也没有生火。情况和我在兰姆达的钻探队时一样,领队请一个小时的病假,一切就都乱套了。我就是因此才知道我能挖掘的。我趁巴罗偷溜出去吸烟的时候跳进钻机,做了我认为最正确的事。现在这群小崽子吵成一团,我决定用和那时一样的方法来处理。
跟随着我的有卡西乌斯、洛克和莉娅——洛克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尽管卡西乌斯很可能认为是我们跟随着他。我们一致认为,其他人不知道该做什么,因此今天一天他们会什么都做不了。他们会守卫城堡,或者寻找木柴生火,或者在旗子周围缩成一团,怕它长了脚,自己跑掉。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知道我们的敌人是否已经潜入了山中,向我们逼近。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结成了对抗马尔斯分院的联盟。我不知道这该死的游戏该怎么玩。但出于某种原因,我猜不是所有分院都会陷入这样的分裂。我们似乎更倾向于分歧。
我问卡西乌斯他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有一次,我向一个趾高气扬的白痴,一个奥古斯都家族的花花公子发起了挑战。他对方式讲究极了——紧了紧他的手套,把他漂亮的头发束在脑后,唰地抽出光剑,一举一动,做得和他在阿赫亚的格斗俱乐部里一模一样。”
“后来呢?”
“后来我给了他一记勾拳,刺穿了他的膝盖骨,这时他还嗖嗖挥舞着光剑,做着准备动作呢。”他看出莉娅不太认同,“怎么?决斗已经开始了。我狡猾,但不野蛮。并且我赢了。”
“我感觉你们的想法都是这样的。”我说,“我是说我们。”
他们没有注意到我失言了。
他说得有理。在这种状态下,我们的分院无法攻击敌人,而敌人却可以在我们忙着做准备的时候发起攻击,毁掉我在殖民地联合会往上爬的希望。最重要的是情报。我们需要知道,我们的敌人是在北边半公里外的山谷里,还是在南边十五公里外的地方。我们处于游戏地图的一角还是正中?高地上有没有敌人?高地以北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皮尔斯·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