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六月四日凌晨时分,坦桑尼亚国防军司令权迪辛和肯尼亚外交部长卡司通,连夜通过记者招待会等形式,宣布烈焰山谷自古以来就是本国不可分割的领土,由此两国原本相对较和睦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起来,郝正月说他和万通刘在草原上走了整整两天才见着活人,后来国际刑警组织的沙文警官接待了他们,林启看了下日期,六月四日那天是礼拜三,正是和郝正月分手的第三天,其中意味也不言自明了。
还有关于左明志的下落,林启不愿再去细究,很明显他是“主动”离开的,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对于林启而言,能从烈焰山谷把他救出来,已经是力所能及、仁至义尽了。
“连赵天明都不愿再去管了,我还能做什么?”林启这样想。
左明志留给莫少其一个厚厚的信封,林启开始接到手时,还以为里面是现金,心想:“这是想给莫少其姐妹俩一些补偿么,但她们现在已经这么大了,也有各自的事业,不缺这点钱了吧。”结果交给莫少其的时候,她打开信封,真得从里面拿出一沓厚厚的信,有十几张纸,折了三折,莫少其看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一个人默默的抽泣。
当时林启和赵天明都在场,见刚强的“女汉子”莫少其竟然也有柔弱的一面,不禁有些出人意料,以至连安慰的话都忘了说了,林启不由有些好奇信里面写得是什么,莫少其直接把信递给了他两。
林启木讷的接过信,可以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一次完成的,前面的几张信纸甚至有些发黄了,原以为左明志在信里,还是千遍一律的高谈阔论他的伟大抱负,结果这十几张纸的信,写满了他和亡故妻子莫静的过往以及对她的思念,后面几张则是对莫少其和莫少北两个女儿的愧疚之情,通篇没有“理想”两个字,只有最后一张纸背面的右下角写了一句话:“狼牙是我的,谁也夺不走。”当时和赵天明两人看完信,都是一声长叹,用心的收藏好交还给了莫少其。
此时林启看向窗外,又到维多利亚湖了,看着这平静安宁又不失壮美的湖面,怎能忍心想象对面现在正是一片战火连天。
“他和保罗上了一辆车,难道也是去了乌拉坎?”林启心里想着,沉沉得睡了过去,他那天给殷少狼输了不少血,虽然调养了一个多礼拜了,还是感觉身体容易疲倦,他也搞不懂,为什么那里几千人,只有他的血型适合殷少狼。
到乌干达,已经是五个小时之后了,下了车便有维和部队派过来的人接他,七个人的小队,开了一辆面包车,队长叫宁斯文,这几个都是从小在乌干达长大的,既可以做保全工作,又是活地图,是奥里弗准将亲自安排的,让林启又感受了一次受宠若惊的感觉。
既然有人领路,林启就不喜欢自己认路了,沿途的风景民俗更吸引他,面包车七拐八绕,又晃悠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纳基瓦莱难民营。
这个难营民堪称世界上最大的难民营之一,收容了将近七万人,土包帐篷排布的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三国时刘备为张飞报仇,攻打东吴连营七百里,也不过如此了吧,如果不是提前跟维和部队取得了联系,靠自己恐怕三天三夜也找不着人。
面包车开到时,那些难民妇女小孩还以为是有救援的物资过来了,一窝蜂拥了上来,围在面包车四周,堵了个水泄不通,到底怕这些人把面包车给拆了,最后决定只下来林启和宁斯文队长两人,其他人还是守在车上。
林启背着一只双肩包,和宁斯文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挤了出来,最后在难民营的东北角找到了人,老远就看见一个人身姿婀娜动人的女子正在营帐外分发桶装水,林启当即大喊了一声:“小北!”激动的跑了过去,结果那女子抬起头,捋了捋发际,“扑哧”一笑,道:“小北你个头啊,我是你少其医生。”
林启摸着脑袋:“啊?你不是还在坦桑尼亚呢?”
莫少其笑道:“后来也没什么事了,郝正月说你要来乌干达,我也就过来了啊,你怎么今天才到的?”
林启想起来,一个礼拜前是跟郝正月说过这码事,但当时还有很多事情没调查完,自己又要休养,直到昨天才动身,于是说道:“我早就想过来了,这不昨天才得空呢,对了,你找到你妹妹没?”
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一个娇柔轻灵的声音:“林大哥!”
林启回头一看,这回可认准了,喊了一声:“小……莫少北。”想起莫少其在身边,叫这么亲昵也不知方不方便,还是直呼了全名。
林启见这两个容貌倾城的姑娘,长得着实一模一样,只是性格天差地别,姐姐莫少其直爽干练,妹妹莫少北温柔娴美。
这时莫少北听林启突然直呼自己全名,显得生分了许多,似乎不大高兴,浅浅一笑说道:“大哥还是叫我小北吧,习惯了。”说罢脸又红了。
林启笑道:“好嘞,那你也别老是一口一个大哥了,搞得跟道上混得似的,熟悉我的人喜欢叫我一声林哥儿,你不嫌弃,也把那个大字去掉吧。”
“嗯,林哥。”这个称呼更亲近一些,莫少北满心欢喜的叫了一声,旁边的莫少其怎么看不出妹妹的心思,心里可打碎了五味瓶,倒不是也对林启有意思,只是从小跟妹妹相依为妹,长大了也一直依赖自己,见这时有了心上人,怎么不吃醋,翻着白眼阴阳怪声道:“哟,林哥儿,这么的就认了个便宜妹妹,不如把我也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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