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正跃跃欲试的,见赵天明这么说,有些被泼冷水的感觉,也不再追问下去,只闲聊几句,便各自回房了。
过了三天,赵天明对林启说:“明天会路过一艘到上海的远洋货轮,你就扮演一个失足落水的大好青年,让他们把你救起来,你就能回上海了,还是那句话,回上海后,你自己该干嘛干嘛,我会去找你的。”
林启当场骂道:“谁他妈失足能落到太平洋里?还大好青年,你能找个靠谱点的借口么?”
赵天明笑道:“放心吧,货轮上有我的人,都安排好了。”
林启将信将疑的看着他,第二天,赵天明便开着他的小艇朝西北方向航行了老远,把林启带到海中央,丢给他一个救生圈,林启抱着救生圈问:“这……啥意思?”
赵天明没好奇道:“我要在这,还是失足落水的模样么?”
“我操,要是有鲨鱼怎么办?”
“这片海域没鲨鱼。”
“那要是货轮不来怎么办?”
“不会的,我都联系好了,最多等一个小时吧。”
……
最后林启还是在大骂中跳下海,赵天明便开着小艇走掉了,很快就没有踪影,瞬间便有一种从没有过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恐惧感包围着林启,前后左右除了海水还是海水,林启终于体会到沧海一粟的那一粟是什么心情了。
日头正盛,林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等了多久,心里总估摸着肯定不只一个小时了,连骂赵天明的心都没有,心想可能他也是为了演得像一些吧,就在以为自己快要泡成咸肉肠的时候,终于看到远处一艘集装箱货轮渐行渐近,忙不迭拉开赵天明给他的信号烟。
被人救上来的时候,林启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一番抢救后终能说话,奇怪得是林启编了一堆可能落在海里的理由,结果没有一个人问他,直到两天后,林启实在忍不住,问一个船员:“你们不奇怪我怎么会在海里的?”
那船员叫李经纬,是个十九岁的山东小伙子,听林启这么问,他反而奇道:“不是赵大哥安排的么?我们的船曾在索马里被劫持,是他带人救了我们一船人,现在帮他这点小忙算什么。”
林启下巴都没惊掉,问:“什么?这么说,这事儿……你们这一船人都知道?包括船长?”
“是啊,林先生您就放心在船上休养吧,什么都不要想,到了上海港我们会妥善安排您,船长已经跟上海警方联系了,说海里救到一个人,应该是被绑架者,你的身份又是真实的,到时候只要配合警察做些调查就行了。”
这个时候,林启已然又把赵天明祖坟骂得冒青烟了, 暗道:“这该死的赵天明,这他妈还需要演个毛的戏啊,害得我差点被海水腌成腊肉。”
货轮航行了十几天,平安到抵达了上海洋山港,果然如李经纬小兄弟说得一样,一靠岸就被上海警方带走了,做了一些简单的调查核实,便确认了身份,两天后回到了家。
老爷子林建军平时是个沉默寡语的人,从小对林启很严厉,林启好不容易从狼牙山谷逃脱,回到维和部队,结果说要退伍就退伍,还突然又失踪这么长时间,本以为回家要挨一顿痛骂,结果老爷子却很乐呵,还亲自下厨做了几个拿手好菜,爷俩儿好好喝了一盅,妈妈吴秀敏在这一边又是嘘寒问暖的,让林启不禁感慨,到底还是家里的日子舒服啊。
然而环境越舒适,人就容易变懒,林启整天无所事事,总想着赵天明也该来找自己了,结果日复一日,仍然杳无音讯,另外地球另一边,时常跟美国那边的莫少其和莫少北邮件联系,莫少其已经不只一次的表达过让他尽快去芝加哥,林启只得暂敷衍过去。
如此弹指一挥间,又是过去了一个多月,眼见着天气已经入秋,林启在家呆的骨头都快酥软了,觉得到底不是个办法,而且刚开始几天还好,时间一长,林建军、吴秀敏夫妻两整日里唠叨,让他赶紧找对象,这才是终身大事。
林启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还是决定找份活干吧,于是又操起了老本行,在一家报社谋了个记者的工作,上班第一个礼拜就在单位附近租了个房子躲清静。
这家报社主营业务是《领先日报》,近年来受数字信息化媒体的冲击以及人们阅读方式的转变,说白了就是看报纸的人越来越少,看手机电脑的人越来越多,报社经营日渐惨淡。
不过好在领导集团能够审时度势,发展创新,及时创办了一个分社,主营互联网业务,为多家新闻门户网站以及本地的知名论坛社区各类提供新闻来源和其他的信息资源,甚至自己还建立了一个小众类新闻网站,名字叫《新闻不掉线》。
这是针对当今社会泛娱乐化现象严重,人们获取信息的渠道、种类太多太杂,以至各类网络、电视等媒体为了博取眼球,人为的制造“娱乐”因素,甚至不惜打色情的擦边球,久而久之,人们甚至对社会上应当关注的问题有时都一笑了之,起不到新闻该有的作用。
于是在领先报社主编仇同凯的牵头下,创办了这个网站,为了就是针对某一时间的某一热点新闻或社会现象,进行长时间的跟踪不间断报道,从而保证该新闻或者社会现象不会迅速淡出人们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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