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鲁建国走进寨子,路边坐着几个老太太和小孩,看见我们都惊恐的躲开了,并且边跑边喊。一个抡着锄头的后生,朝着我们走过来,用普通话结结巴巴的问“你们是哪个寨的?”又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说“哦!是下游人!”生番居住的地方一般处于河流上游,因此他们习惯称汉人为下游人。
那后生听说我们来意后,脸色一变,压低声音说“我曾去外面打工,知道下游人也有好歹的!你们快走、快走!被“搞老”知道了,你们就死球了!”话没说完,后生脸色慌张,大步流星的跑开了。
我们没听他的,继续向寨子里走。寨子里的建筑大多数是竹楼,通体竹门竹瓦竹墙竹篱笆。寨中的人打扮与外白沙村差别不大,就是男女头上都别朵花。我们来到村寨一栋大庙前,人群聚集在那。庙前拉起警戒线,三、四名公安,有站有蹲的,地上的白布盖着一具尸体。一名公安拿出一架照相机,把盖尸体的白布掀开,对着拍照,另一名公安则负责记录。
我们也去凑热闹,公安将盖尸体的白布掀开,众人连连倒退了三步,都跑到一旁呕吐。我和鲁建国挤了上去,这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骂道“操!”肚内一片翻江倒海,一阵狂呕,吐得昏天黑地。
那尸体一片触目惊心,浑身骨碌碌的,一张人皮从头到脚都被剥了,身上不剩一丝,粉红的肉向外翻卷。肚子也被抛开,肠子和内脏都翻了出来,左胸心脏的位置一个大窟窿,里面黑洞洞的,显然心被掏了,整个尸体蜷成一团,手骨和脚骨都被敲开,骨髓被吸得一空,死得极为惨烈。
三名公安也狂吐了一阵,就那名头发发白的公安面色不改。那老公安盯着我们看了一眼,对着其他三人说“这是一起恶性变态连环杀人案!我们把材料提交上级,再做近一步调查!”老公安拍了拍一个穿虎皮衣的中年人肩膀,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又朝我笑了笑,就带其他人离开了。
鲁建国低声的说“这老公安眼睛可真毒,一眼就瞧出咱们身份,他是体制内的人,不好用鬼神之道解释,因此先走了。他是打算把炭火推给我们啊!”老公安走过我们身边,冲着鲁建国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那中年汉子身穿虎皮衣,就是外白沙村老头说的“搞老”。见他朝我们走了过来,我吓了一跳,害怕被他驱逐,鲁建国却示意我安静。那搞老的脸很粗糙,大概四、五十岁。伸出一双粗糙的手,和我们紧紧的握了握。那是一双常年劳作的手,粗糙却厚实,十分有力。
“老秦同志和我们介绍了,欢迎!欢迎!”搞老一口普通话倒是很顺溜,想必老秦就是那老公安了。这老家伙果然狡猾,把这种怪事顺水推舟就给我们了。我连忙问“看这样子,寨子里出了什么事?”
“唉!别提了!”
搞老叹了一口气,两眼发红,就要哭了出来。“后生啊,我阿布家这根独苗就这样见“大肚王”去了!算上他,这是第十个了!”
鲁建国脸色一惊“第十个了,那么快?这东西一旦害人,就要成气候了,到时怕难对付了!”
“鲁叔,那东西会成啥气候?”
“打个比方。普通的鬼伤十人的命,就吸收了十条怨气,它就变成了厉鬼!”经过鲁建国这一比喻,我知道其中利害,也是汗毛倒立。
鲁建国的话,让搞老一下胆颤了起来。他叽里咕噜吩咐几个村民,那几个村民就忧心忡忡的跑开了!
搞老安排我们住到他家,一夜无事。大概是公安老秦的介绍,搞老和村民对我们的态度好了很多,也变得热情了起来。
第二天,搞老又是好酒又是好菜的,款待了我们一整天。弄得我和鲁建国都不好意思起来。我们担心有咒水,搞老好像看出我们的心思,每一道菜,他都先吃上一口。这里的生番果然淳朴,虽然听不懂土话,但每个人都要上来敬酒,一轮酒下来,我和鲁建国喝的酩酊大醉。
当天夜里,等我们酒醒。搞老带我到一个小房子,那小房子用木板修建的,密不透风。一群村民紧紧守着。搞老开了门,里面点着一盏煤油灯。一个汉奸头的瘦子,睡得稀里哗啦,口中还流着口水。我们仔细一瞧,那不是李大嘴么?
搞老把李大嘴晃醒了,大声骂道“妖魔,你倒是睡得自在!”李大嘴迷迷糊糊中醒来,见了我们大喜,跳了起来“你们总算来了!”说着,就要哭了起来。搞老骂道“瞧你怂包样,哭甚哭!这两个法师是来收拾你的!”我们闻言诧然了,面面相觑!虽然我们有些道行不错,但我们也算不上法师。再说李大嘴属于势利小人不错,但也不至于成妖魔啊?
“搞老,这家伙不是啥妖魔,他是我朋友!”搞老脸色大变,盯着我们看了又看。“这么说,你们也是妖魔?”我连连摆手。
“这里面想必是有误会了!”
“没有误会,自从这妖魔救了一个落洞女,俺村七八个后生就接连死了!你说他是不是妖魔?”
“只是这脏东西害人,它也不是平白无故说害人就害人的,我看八成是你们村子里冲撞了它,要想解决这件事情还是得从根源上找,最起码我们也得先弄明白是什么在作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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