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闻言猛然回头,我心中一怔,见那男人竟然是一副泰国人的模样。面色黝黑,颧骨高,小眼睛厚嘴唇。这在泰国电影里经常出现这种路人甲的脸。
但他的衣服却让我起了一丝怀疑。这人竟然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我记得慕南冰跟我说过,降头师都喜欢穿白衣服,这样不容易中别人的招,也可以防止自己养的小鬼来反噬。
这个时候,桥上的那脱衣女好像突然明白过来,嗷嗷叫着穿上衣服就跑得没了踪影。
那泰国男冷冷瞪了慕南冰一眼,想要反驳,却看到慕南冰身后的我们,嘴唇动了动,还是一言不发地走了。
“怎么回事这是?”我不解地问慕南冰。
慕南冰说道:“看来刚才走的这个男的懂一些降头术。桥上那女孩子是被降头术给蛊惑了。不然也不会当众一遍遍的脱衣服。”
我一听,顿觉唾弃。看来这降术师里也有猥琐男。
这段小插曲倒是没怎么影响我们的兴致,正要前往伏龙涧的时候,却有人拦住我们,确切地说是拦住慕南冰,说道:“先生请留步。”
我一听说话这味儿,咋那么像台湾人。回头一看,见是一个中年男人,中等身材,戴着无框眼镜,笑容温和长相儒雅,衣着整齐,西装革履,关键是,也是一身白色。
不过这身白色让人觉得不算突兀,反而挺清新。在这绅士旁边是一位气度不错的女人,看上去比这男人年轻不少,而且长得很撩人。我不禁多看了那女人几眼。
这中年绅士见慕南冰茫然地看着他,便又笑道:“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看到这位先生刚才发现了那人用的降头术,所以想问问。”
慕南冰笑道:“刚才那个不过是雕虫小技。大叔你这副打扮,看来是远道而来探亲的吧?”
那人怔了怔,笑道:“真让你猜对的。我是陪着我夫人来探亲。”说到这里,他叹道:“却遇到了一件很麻烦的事。本来我想着回去之后再找个高人来看看,结果无意间遇到你,想来也是缘分,还麻烦你去给看看。”
慕南冰说道:“夫人家里出了什么事么?”
那夫人叹道:“说起来就话长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坐,等把这事儿说明白了,您再给去看看。”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当看到那男人拿出一叠人民币的时候,胖子即刻冲过去接过来,顿时笑脸相迎:“您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咱们找个僻静地方谈谈?”
于是我们几个又重新寻了家小饭馆,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小包间。这会儿,那男人才告诉我们,他叫沈宗驭,是个台湾人,几年前前妻去世,他才跟现在这个老婆,安茹结识并结婚。安茹是个苗族人,老家正是茶香寨的。但是早年父母都在外做生意,她其实回老家的机会并不多。安茹还有个哥哥,叫安鸣,原本也是跟着父母在外做生意,但是父亲生意失败并生病去世后,安鸣就带着母亲和妻儿回老家住下了。而安茹结婚后就跟着丈夫去了台湾。也很少回家乡来看看。
本来安鸣回家乡后,跟母亲生活得很不错,安安稳稳度日。但是,从去年开始,家里却厄运不断。先是母亲病故,接下来妻儿一个个地死去,到现在,家里只剩下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儿子。这几日那孩子似乎也有发病的先兆,一直无缘无故小病不断。安茹从去年开始,为了家里的变故也来回好几趟了。虽然之前也怀疑过家里人是中了什么邪术,但是始终不确定。请来的风水师也没看出家里有什么问题。这会儿真是无法可治,又遇到慕南冰当场揭穿降头师的把戏,也是病急乱投医,想着差不多也无计可施了,就想求着慕南冰来试试看,去看看兄长安鸣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他讲完,我习惯性地将目光落到慕南冰身上。想起之前我们也是这样,接了生意,拿钱捉鬼。如今卷入邪教纷争,这生意更没啥机会做了。却没想到现在走在路上都能让生意找上门来。
有钱的事儿胖子当然很开心,撺掇我们去看看。于是我们便跟着夫妇俩去了安鸣的家。
安鸣的家就在这茶香寨中,不多会儿也便到了门前。安茹上前敲门,就见一三十五六岁的男人上前开了门,疑惑地看着我们这一群人到访。
我仔细端详了安鸣几眼,看他脸色有点难看,印堂发黑,总觉得元气若有若无,说不定大限就在这几天了。想到此时,不由叹了口气。
安茹跟他说明我们的来意,安鸣狐疑地看了看我们,便将我们让了进来。
我打量着四周,发现安鸣家还算不错,只是静悄悄的有点落索,加上一股子中药味儿,更觉得这家里有点说不出的诡异。
我跟着慕南冰将安鸣家前前后后看了个遍。他那幼子正躺在床上,旁边放着一碗药,看来是喝下了半碗。看那孩子不过三四岁年纪,但是面黄肌瘦,正躺在床上沉沉睡着。
我问慕南冰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来没有?”
慕南冰摇了摇头,说道:“什么也没有,除了安静一些之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
我愕然:“那怎么办,这家人没什么问题?”
慕南冰说道:“倒也不是。按照惯例,阳宅没问题就去看阴宅。想来应该去看看他家祖坟。”
52书库推荐浏览: 孙铭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