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自冷笑,心想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有些人还是得给点教训才好。
米朗月笑了笑,丢了一颗药丸到地下,对三个人说道:“很可惜,我现在只有一个解药。你们三个人都中了降头术,不知道哪个能抢到呢?”
大概是这降头术折腾得三个人太痛苦,没想到三个大男人竟然纷纷去抢去夺,厮打成一团,不可开交。
我皱了皱眉,心想就算是真的中了那蛊降,也不至于不顾形象到这种地步。不过也许有些人真的在生死之前,什么都可以抛弃。别说是不顾形象了。
米朗月看也不看那厮打成一团的三个男人,便拉着我们去茶楼坐了。我见刚才那姑娘躲在门后悄悄地看着我们,一双美丽的眼睛里满含着忧郁和恐惧。
见我们看着她,迟迟不肯上前。
米朗月走过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道:“这家茶楼是你开的么?”
那姑娘点了点头,说道:“本是我爷爷开的,后来他去世了。”
说着,那女孩垂下眼睑去,但见浓密的睫毛忽闪着,像扇子般在眼睛下投下阴翳。
“你叫什么名字?”米朗月问道:“竹林外的那旗子是怎么回事?”
“旗子?”那女孩忽而睁大眼睛,继而恍然道:“那是爷爷放的,说是酒旗。”
我跟慕南冰面面相觑,狐疑地看着那小姑娘。
看样子她不过二十左右,甚至更小一些,神色清纯无辜,完全不像是在说谎。
米朗月又问道:“那你的名字呢?”
“叫我阿漱吧。”小姑娘一笑,脸颊边儿现出两个浅浅淡淡的梨涡来。
无辜单纯,养在世外的小萝莉。我心中暗叹:难怪皇帝都喜欢私访,原来美人都是隐藏在民间的啊,比如天仙妹妹,比如神仙姐姐和小龙女。
此时,那三个男人竟然还跟野狗一样在厮打。我皱了皱眉,问米朗月道:“你到底给这三个人下了什么蛊?”
米朗月笑道:“不过就是很简单的蛊降。也就是细菌降。用蜈蚣、蜘蛛、毒蛇……之类的毒物,培养出毒菌,直接附着在人的身上,就行了。中降的人,身体会产生异变,但也最容易被破。所以他们应该没什么事。虽然现在神志不清,一会儿也就好了。”
我一听闹不出人命来,也便松了口气,不再管他们。阿漱看了看我们,说道:“几位是不是要喝点茶休息会儿?”
这个时候,我瞧见她手中已经端了茶盏过来,沏上了一壶清茶。那茶香从陶土制成的茶壶中飘出香气儿来,让我不禁猜测是什么东西做成的香茶。
但在湘西地界,任何陌生人的东西都是不怎么靠谱的。尤其在这种偏僻的地方,突然出现的少女,总是让人觉得诡异。可是面前这个绝色萝莉又实在看上去特别无辜,不由让我犹豫起来。
米朗月先接过那茶来,对阿漱道了谢,然后取过一只茶盅,将那茶水倒了进去。
米朗月将那茶盅举到鼻端嗅了嗅,笑道:“果然是好茶。”同时却跟我和慕南冰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我略略放下心来。米朗月的意思是,这茶水没问题。
我想来也觉得这个阿漱不会有什么邪术,否则干嘛任由刚才那三个男人欺负?
阿漱笑道:“这是取了这伏龙涧的清水,用了这山顶的新茶沏成的。”
“伏龙涧”这三个字让我心中一动,便问道:“听说来这里的人有去无回,这传说是不是真的?”
阿漱听完这话,愣了愣,继而笑道:“这怎么可能。不过伏龙涧这几年地势不同往常了。前几年一场大雨引来泥石流,将那伏龙涧形成了一处断崖。我看很多去伏龙涧游玩的人,多半是失足掉下去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也是。
但此时慕南冰却突然笑道:“想必这里离着伏龙涧还有一段路程吧?”
阿漱点点头,说道:“再有小半天的路程吧。主要是山路崎岖不好走。”
慕南冰说道:“眼见着也快晚上了,我们想在这儿休息一晚上。当然会付钱。”
阿漱笑道:“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看几位南来北往走过不少路,去过不少地方的吧?”
慕南冰笑道:“我们确实去过不少地方。”
阿漱的神色突然亮了起来,继而转身去了后院。我跟慕南冰互看一眼,不明白阿漱这什么意思。
但不多会儿,她便拿了一副卷轴画出来,展开给我们看,笑道:“你们有见过我丈夫吗?”
“丈夫?!”我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山村里的人结婚普遍很早,二十岁有丈夫倒也不稀奇。
我们几个凑上去一看,见那画中是一个年轻男人,眉目俊朗,穿着苗人的衣饰,一只手举起来,手背上落着一只鹦鹉。
但看那副画,真是有些年头了,画卷纸泛黄,也有些褪色了。
胖子皱了皱眉,笑道:“你这副画多少年了?看着都旧了嘿。”
阿漱脸色一红,笑道:“这还是之前拜托了一个来的客人给我画的呢。之前那副已经破了。”
我有点无语,心想这山间的纸也这么落后,画个画才几天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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