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犊子,这得比人民纪念碑还高吧!”旗娃高仰着头,张嘴而叹。
“恐怕还赶不上。”我也仰着头,扫动光束。
而邓鸿超和王军英,就要比我俩“矜持”得多了,他俩应该早就经历了这个惊叹的过程,现在都没再多看一眼。那两个人,很快找到了“蒙古包”的入口,呼唤了我俩一句。
走过去一看,这个巨大建筑物的门,是虚掩着的。当年的工兵班,早就用雷管炸药将它轰了破。门虽然很大,但其实只是一个不太厚重的铁皮门。王军英拉着门一退,松垮的铰链“吱呀”一声老响。
那一刻,虽不是一个很刻意,很仪式的动作,但我的脑袋不免激灵了一下。几道光束开始探进建筑的内部,尘封多年的秘密,跨越了层层时空,就要摆放到我们面前了。
“东西戴好。”王军英说着开启了滤毒罐子,拧到了防毒面具上。
然后,他拿好防毒面具,将那橡胶味儿无比浓重的玩意儿,套到了脑袋上。瞬间,王军英的脸埋没在面具下,铁凝的脸替换成了样貌怪异的面具,只剩一双冷冷的眼睛,露现在镜片之下。旗娃的脑袋有些大,费了好大劲儿才套上去,箍束之下,面具小,脑袋大,旗娃的样子看起来滑稽极了。
他嘴巴隔在面具里,破骂了几句什么,传出出呜呜不清彻的声响。他也只能不断调试着面具的位置,求个舒适。
邓鸿超很快也就了绪,我看了三个人一眼,然后拿起防毒面具,找准位置,套上了头。面具是一样的面具,但这三个人里,必定有那么一个,还戴着不一样的面具。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步枪
防毒面具构造其实很简单,橡胶制的面具,后面再加一些弹皮条子,就能稳稳的箍在脑袋上了。但这个面具,不是为了扮什么戏角,所以箍得很紧。甚至我脑袋上的伤口,都被箍了疼。
戴上之后,扑鼻而来的是浓重的橡胶味儿,这东西算是部队里的制式装备,没什么个人型号可以选,但我脑袋还算正常,不像旗娃那样大。所以戴上之后,稍微调试了一下,就没什么明显的不适感。
一呼一吸被限制在了面具内,眼睛的镜片有些花,我在镜片上揉刮了一下,视线清晰后,就调整好呼吸,拧上了滤毒罐。
滤毒罐子倒也没传来什么异常的味道,但总归还是有。嘴巴罩在里边儿,基本就无法交流了,隔挡着镜片的视野中,我看到王军英做了个手势,然后顶着一头怪异的样貌,打头走进了室内。
光束之中,我首先看到的,是一列整整有序的仪器。接着,我补进来的光束,将整个室内的情况弥补了清,放眼一看,这里头也并不是有多么古怪,似乎,这里像是以前我小时候游散过的那种工厂车间。
整个室内的空间很宽,虽然在外面看,建筑是一个古怪的圆坨形,但室内的空间,应该是四四方方的。四四方方的空间里,就整齐的摆放着一列又一列的仪器。走近一看,仪器上都落满了灰。仪器上那些花花绿绿的按钮,仅在白白光束下,显露着并不鲜艳的色彩。室内空间三五米见高,面积不好估计,但应该不小。
抬头一看,头顶上电路连连,挂满了灯泡灯罩。
除去成列的铁箱子仪器之外,更有一些不知名的大型机器,堆列在墙边。机器大多都生了锈,有的上边儿还覆盖着黑坨坨的凝固机油。我想,若不是戴了个防毒面具,这味道应该有些难闻。
大片的不知名机器里,更有数量众多的钢板,平立而堆。这样一看,我也不免骂了几句,这些都是多好的工业材料啊,就算是拿来搭房子,也绰绰有余了。放在这下面,除了堆灰积尘之外,就再无用处。
实际上,别看一列列的仪器摆放有序,但室内的整体情况,却是一团糟。窄小的视野隔挡着朦胧的镜片,就更加乱遭,更加古怪了。脚下混乱着不计其数的电缆钢缆,更还有一些钢管脚手架,胡乱堆放。乱糟糟的摆放,让整个空间看起来很压抑,因为这个建筑,是没有窗的,仅是在顶部开了几口大口,用于通风。
而那些大口,好像是镶着铁器、经过处理了的。看起来,那些口子好像还可以关闭。我不免胡想,难道这些苏联人,忘不了家乡的悠闲,还在建筑上开了一扇天窗?
当然,之前那根由铁塔垂下的“定海神针”,也从顶部的水泥大口子,直穿而下。眼前的一切,虽然与黄班长的描述有出入,但差别不大。
走近那根铁柱一般的“定海神针”,这的确是一个大得可怕的装置。五六个人能不能合抱而起,都还是个问题。铁皮上镶着一些奇怪的按钮,不知作何用处。伸手一敲,感觉非常厚,不知道里面是实心,还是空心。
但是,那上边儿有一个类似于门闸的装置,在圆柱形上切除一个截面。伸手一掰,无论怎么都掰不动,我猜测,这应该是一个电梯一类的装置。这在黄班长的描述中,倒是从未提及过,仅是说明有这个东西而已。
这根大柱子旁边儿,也还有几根细不过臂膀的铁杆子。旗娃握着杆子,使劲儿摇了摇,依然是纹丝不动。
低头一看,脚下的水泥地上,在这些柱形器材外沿,开出了一个方圆的口子。就像那个故事里说的一样,这些柱形器材一通到底,不知通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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