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子这么一吆喝,其实是虚张声势,没想到夏一琼当了真。两条腿有些麻木,不听使唤,一使劲儿,踩掉了一片瓦。
这一声响,如果在白天人多嘴杂,也没人注意,可是在这寂静的深夜,确实是个不大不小的动静。这个歪子听得分明,赶紧捡起旁边一块碎砖头,朝房上喊道:“房上什么人?快下来!你歪大爷找你拼命来了!”他又朝屋里喊:“蔡老板,不好了,房上有人!”
屋内的两个女人一听,“呼”地拉灭了灯,一起奔出房外。
夏一琼看到院里涌来三个人,确实慌了,立刻站起身来,朝其他房上跑去。
歪子一纵身,上了房。
少女也飘然上房。
几个人紧追夏一琼。
夏一琼又急又慌,刚跑过几处房屋,忽觉脚下一滑,踩空了,跌落地上,昏了过去。
夏一琼醒来时,只见旁边围着几个人,大多是穿着警察制服。
“她醒来了。”其中一个人说。
夏一琼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她终于想起来了。
“凌雨琦呢?”她问。
“她正在办案子,咱们去医院彻底检查一下。”一个岁数大一点的警察说。
“急救车马上就到。”
“特务抓到了吗?”
“暂时跑掉了,法网恢恢,她们早晚会落入人民的法网。”
夏一琼说:“我想见凌雨琦。”
那个老警察说:“她正忙着呢,你早晚会见到她的。先跟我们去医院,同仁医院离这里不远。”
急救车飞驰而到,两个人把她抬上救护车。
在同仁医院急救室里,医生为她做了必要的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轻微脑震荡,在医院急诊室观察两天。
在急诊室的观察室,夏一琼借口上厕所,偷偷地从后门跑了出来,直奔土地庙下坡住宅。
院门洞开,院内弥漫着血腥的气味。
夏一琼感觉气氛不对,壮着胆子走进二进院,正房内被翻得乱七八糟,卧室里狼藉不堪,书房里书刊遍地。
夏一琼又来到后院,只见地上躺着两个人,正是公安人员小牧和小陈。小牧后背中了一枪,小陈脑袋上中了一枪,鲜血淌了一地。
夏一琼看到这般情景,马上退了出来。
她仓皇地跑上小灰楼,又跑了下来,慌乱中她记起电话机在二进院的卧室里。
她走进卧室,拨了电话。
电话线被割断了。
她心灰意冷,赶快跑到街上。
她要找一个电话。
慌乱中她记得胡同南口有个叫做老头店的小酒馆里有电话,于是跑到胡同南口。
这个小酒馆位于十字路口的东北角,因为是三个老头经营,因此得名“老头店。”
夏一琼见店门大开,于是闯了进去。
店里无人,她来到后面院里,看到东室有灯光,闯了进去。正见一个浑身酒气、赤身裸体的老头呼呼大睡,地上扔着几个酒瓶子。这个老头胖得像个布袋,肚皮像弥勒佛。
夏一琼看到他旁边桌上有一部电话机,赶紧跑过去,拿起电话,按照当初龙飞让她记的电话号码拨了电话。
电话通了,对方问明了情况。
夏一琼喜出望外,松了一口气。
她正要抽身,身体被一人抱住。转过身来一看,正是刚才睡在床上的老头。
老头醉眼通红,口喷酒气,叫道:“哎呦,仙女,陪俺睡上一宿,真是天降艳福!”
夏一琼拼命扳开他的胳膊,推了他一把,飞快夺门而逃。
一忽儿,肖克率领公安人员赶到土地庙下坡那个宅院。夏一琼在门口等候,带她们进院。
肖克带着公安人员验明尸身,检查了一番,发现院里有雪茄的残骸。
“凶手是谁呢?凶手使用的是无声手枪,从脚印来看,是一个女人。”她判断道。
一个公安人员走过来报告,“老肖,在厕所的马桶里发现一朵梅花。”
肖克跟随他走进厕所,只见在马桶里的水面上漂浮着一朵鲜艳的红色梅花。
“梅花党干的,这不是白薇的做法,她一般不留这种标志,那么凶手是谁呢?”
两位公安人员的尸体被抬走,经过整理,小院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肖克对夏一琼说:“你不用害怕,局里让我留下来,我就住在后院,你还是住二进院卧室,等凌雨琦回来再说。这次前来袭击的是另一股敌特,目前还搞不清楚这个凶手的来历,我们会搞清楚的,时间不早了,天就要亮了,你先回屋里休息吧。”
夏一琼点点头,返回卧室。
卧室已经收拾好,双人床、大衣柜都已归位,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少了两盒。
夏一琼暗自思忖:肯定是个女贼,连我的化妆品都偷,还挺爱打扮。
夏一琼又累又困,脱了衣服,钻到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肖克住在后院里的北房,也就是公安人员小牧和小陈睡的房间。他整理了一下小牧睡的临时搭起来的单人床,也没有脱衣服,倚住枕头睡去。
正睡间,忽然听到房上有动静,于是翻身下床,躲到旁边一个闲置的衣柜里,在柜门间漏出一道缝儿,观察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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