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年女子对白薇说:“少跟她废话,让臭子脱光她的衣服,把她办了,看她还嘴硬!”
白薇说:“大姐,这样不行,对我老同学的老婆不能采取这样下作的手段,我不能使老同学难堪……”
南云想:这个中年女子想必就是白薇的姐姐白蔷了。
白蔷说:“要想保住唐秋弦,不暴露这里,只好送她上西天了。”
白薇摆摆手,说:“先不急,让她再反省一下,先押回去吧。”
臭子押着南云,返回了那间潮湿的屋子。
中午的伙食是一个馒头,一个素烧的菜。
南云饿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她想:就是死了,也不能做一个饿死鬼。
一连几天,没有什么动静。
南云思忖:不能在这里空耗下去,应该采取行动,想个积极的办法。
这天早晨,南云猛烈地砸门。
臭子提着波音手枪开了门。
“敲什么敲?”他大声喝道。
南云指着墙角的一个木桶说:“这里都满了,味死了。”
臭子踢开桶盖,看了看,说:“那就倒吧。”
南云端着木桶,在前面走,臭子提着枪跟在后面。两个人穿过一条甬道,来到后院的厕所。
这是男女混用的厕所,只有一个坑位,四周的土墙矮矮的,是个露天厕所。
臭子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她,手里紧握着枪。
南云大喝一声:“这里怎么趴着一个人?”
臭子一愣神,南云把木桶里的粪便朝他身上泼去……
一刹那间,南云攀过墙头,来到寺院对面,朝山上跑去。
“共匪跑了!共匪跑了!”臭子大声叫着。
南云慌不择路,一直朝山上跑,这是一片杏树林,杂草丛生,荆棘遍地。她顾不上这些,只是拼命地跑。
她终于跑上一个山坡,朝后面望了望,只见一个人朝她追来。
她连忙钻进另一片树林,又朝上跑。跑着跑着,她已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她跑上了一处断崖,没有退路。
断崖下是一条河,河水平缓地流向远方,这道崖离地面有几十丈高。
她平静地拭了一把汗,拢了拢头发,站立在崖头,望着远山如黛,小河两侧灰蒙蒙的村落和青纱帐。
“龙飞,我先走了,咱们来事再做夫妻吧。晓菲,你好好读书,长大了也当公安……”她暗自喃语。
这时,猛地从树丛里跳出一个人,南云定眼一看,正式白蔷。
白蔷也追得气喘吁吁,她手里握着一柄尖刀,气势汹汹。
她激动地大叫:“共匪,你跑不掉了!”
南云忽然有了主意,她对白蔷说:“有种的,你过来!”
白蔷吼道:“还不跪下投降?”
南云与她对峙着。
白薇、蔡若媚、臭子等人也追了过来。
白蔷手持尖刀,一步步逼近。
南云看得真切,上前一脚踢飞了她手中的尖刀,乘势抱住了她。
两个人死咬着,扭打着。
南云一纵身,猛一发力,两个人一起滚了下去……
南云醒来时躺在一个土炕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她眼前浮现。
老人激动地叫道:“闺女,她醒了……”
一个年轻女子牵着一个小女孩走到南云面前。
这个年轻女子和女孩正是南云乘坐长途汽车时的同路人。
“哎呀,吓死我了,你身上那么多血,怎么叫也不醒。”她叫道。
“阿姨,阿姨,你喝水。”小女孩端着一个瓷碗,递上来。
原来这是年轻女子的婆家,老人是她的公公,婆婆两年前已经去世。
南云再看自己,已经换上一身蓝布衣服,有的地方渗出血迹。
年轻女子说:“我已让老公去找拖拉机或车,一会儿送你上县医院。”
南云吃力地坐起来,要过一张废报纸,用笔在上面写了一个电话和姓名,还写了几句话。“快,快去打电话,非常要紧!……”
年轻女子拿过纸条,飞快出门去了。
南云又问那个老人:“你们就发现我一个人吗?”
老人告诉她,她是从河那边飘过来的,简直是一个血人。当时老人正在河边放羊,于是救了她,把她背到家里。儿媳妇给她擦洗伤口,换了衣服,他给她上了云南白药。儿子去找拖拉机或车,一会儿送她上县医院。
当老人的儿子驾驶着拖拉机把南云送到县医院时,龙飞带领着公安人员会同县公安局的人包围了那个神秘的小寺院,可是人走寺空,只是在地下室发现了一老一小两个僧人的尸体,尸体已经高度腐烂,被装在两口大缸里。
龙飞带人在崖下那条河边巡视,发现了南云穿的布鞋和另外一个女人穿的绣花鞋,还有凌乱的血迹和一柄尖刀,没有发现任何人。
白薇、蔡若媚、唐秋弦、臭子等人不知转移到哪里去了。
白蔷是死是活也没有下落。
唐秋弦的家里空空荡荡,她一直没有露面,她所在的小学校少了一个美术老师,这个空缺很快被区教育局派来的一个新的美术老师填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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