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集装箱上下来,张飞从面包车的后备箱里摸出来四根球棒分给我们,一看就是个经常打架的主。大黑牛拿在手里掂了掂接着又扔回到了车里,左右看看随后从地上捡了一截一米左右长度的螺纹钢筋。钢筋的末端插在一坨椭圆形的水泥之中,刚好当做握把,拿起来非常顺手。
拿好了家伙,我们绕到正面,远远的就看到常哥距离江老大又近了一些,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子尖站在面前。看江老大的样子应该是不想生事,否则打起来难免会有伤亡,对谁都没有好处。但是常哥蹬鼻子上脸,一二再而三的贴过来挑衅,就看到江老大面色一沉,接着猛然抬起手掌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打的实在,清脆的声音响彻半空,常哥根本没有预料到一直沉默的江老大会突然来这么一下,更是低估了江老大的手劲,这一巴掌过去只给他扇的在原地转了三个圈,踉跄几下才稳住身形,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大吼一声:“给我上,谁砍死了这个老逼,我给他一百万!”
话音刚落,乌泱泱几百号人瞬间就撞在了一起,码头上顿时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所有人手底下都没有留情,把积压已久的愤怒全都释放了出来。江老大的手下很有分寸,抡其手中的钢管和木棍专挑对面人的手脚使劲,即伤不了性命还能打的人爬不起来。江老大并没有动手,而是静静的站在人群中间,偶尔有对面的小混混举着棍子打过来他也能很轻松的将其踹飞出去。
这场混战并没有持续多久,而且惨烈程度比想象中要好过很多。因为人数实在太多,大家穿的衣服又各式各样,所以这不打起来还好,一旦混战起来,两边都马上昏了头脑,根本分不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所以几百号人只能是围在常哥和江老大中间,尽量保护着他们。有人冲上来就直接打回去,没人冲上来就虎视眈眈的盯着四周。
人群刚刚交手就立刻又分散开来,但就是这么短暂的一接触,还是有几十个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痛苦。
场面再次安静下来,一直沉默的江老大终于开始发话,他的嗓音十分粗狂浑厚,虽然略微昏沉却能让人清楚的听见:“我不动手,是为了我的兄弟们,既然跟在我的手底下,我就不想让他们受伤。告诉你,老子不怕死,唯一怕的是看见兄弟们死。我这帮兄弟也是一样,听你说话是给你面子,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这短短的一番话胜过所有长篇大论,跟在江老大身后的弟兄们个个备受鼓舞,就连几个已经趴在地上的弟兄都挣扎着爬了起来,重新抡起手里的铁棍瞪圆了眼睛死盯着对面。
常哥吃了一巴掌的亏心里恼火万分,听见江老大的话以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咧开嘴笑出了声音,那笑容里带着一抹阴险和狡黠。
只见他慢慢把腰弯下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沉声说道:“既然这样,那好,正巧我跟这帮兄弟也没什么冤仇,就你一个人,去死吧!”
随着最后三个字喊出来,他猛然直起腰板,反手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就瞄准了对面的江老大。
常哥已经起了杀心,丝毫没有犹豫,当枪口对准江老大之后立刻就扣动了扳机。
黑道上有规矩,打架就是打架,虽然大家手里都有枪火,可是不能乱用。一来是怕出了人命不好打点,二来是怕伤到了自己人。如果见面就开始火拼,那跟战争就没什么区别了。江老大虽然老谋深算,却并没有想到常哥竟然会违背道上的规矩突然来这么一下,想要跟子弹比速度肯定没有悬念,所以只能直直的站在原地,刚毅的目光紧盯着常哥。
零点五秒之后,两个声音在码头上响起,先是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声枪响。
在千钧一发之际,大黑牛扔出了自己手里那根钢筋,不偏不斜正好打在那把手枪上。常哥胳膊一斜,扣动扳机的同时手枪脱手掉在了地上,子弹贴着江老大的头皮蹭了过去,打在他身后一个兄弟的胳膊上瞬间没了影子。
望着地上的钢筋和手枪,常哥愣了一愣,接着转头看向我们。在他转头的同时,大黑牛已经走到了近前,瞪着两只牛眼珠直勾勾的盯着他。
常哥立时吃了一惊,下意识的说道:“是你!?”
“是你牛爷爷我!老子今天也是来找你算账的!”说罢大黑牛挥起一拳就打了过去,正中常哥的面门,直接把他打的往后踉跄几步蹲坐在地上。见到常哥挨打了,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寸头男子立时冲了上来,举起手里的棍子直劈而下。大黑牛不躲不闪,抬起一只胳膊硬生生挡下棍子,接着一把揪住寸头男子的衣领把棍子抢在手中,脸上横肉一现出声笑道:“你打完了,这回该老子了!”
说着话,他单手握着棍子就打了下去,正中那寸头男子的天灵盖。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小孩胳膊粗细的木棍竟然被硬生生打成了两截!
寸头男子也彻底没了反应,两只眼睛转了个圈整个人无力的瘫软下去。
这一下把后边几百人都看的呆了,之前几个准备冲上来的人也纷纷挺住了脚步。在这些人里有不少都是从西郊曹老大那边赶过来支援的,这些人曾经亲眼看见过大黑牛是如何收拾曹老大的,也知道他的狠劲,所以尽管人数众多却也没人敢上,因为大家都知道,谁先上谁的下场就最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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